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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小五,你走吧(上)TOP

他英俊勃發的輪廓,深邃清朗的麵龐,倒映在我混沌的視線,仿佛鋒銳的銀針,刺著我的五髒六腑。


芝蘭玉樹風華倜儻,竟是道貌岸然。他虛偽輾轉花叢,故作風流紈絝,他的雄心霸誌,他的野蠻狡詐,藏得如此嚴絲合縫,滴水不漏。


騙了睡在枕邊七百夜的我,騙了對他一腔真情,一腔忠勇的我。


我嗤笑


他毫無金玉修飾的幹淨的手指,拂過我眉尾細細密密的雨珠,''我不喜歡在你臉上,看到你痛恨我的神情。”他暗啞的音色是蠱惑心智的性感,''阿霖,記得以前嗎。”他笑得儒雅和煦,全然不見一絲生殺掠奪的凶殘,“你十九歲學會煲湯,滿心歡喜煲了一鍋,你披著彌漫桂花香的長發,乖巧趴在我懷中,那時的你,凝望著我的眼睛裏,是崇拜,依賴,天真。我擁有過太多女人,幹嬌百媚,姹紫嫣紅,你的純粹我尋覓了三十五年。我不夠十分寵你,也不時時刻刻陪著你,你不怨不吵,不爭不搶,溫順馴服,在我的羽翼下,我給你編製的金絲籠,嫻靜度日。我並沒告訴你,那碗湯鹹腥難咽,是我喝過的,最不想品嚐第二次的湯。但它流連在我的唇齒,它青澀,卻美好。”


袓宗掌心撫摸著我的臉頰,滾燙的溫度幾乎焚化我皮膚的寒露,我和他四目相對,“是你將美好推向深淵峭壁,它屍骨無存。''


〃有的東西,可以起死回生。''


我嚎啕大哭,厭倦了便笑,澎湃瓢潑的雨簾砸落我蒼涼哀戚的啼吼,''來不及了。''


傘簷傾斜,他的袖綰被澆濕,''木秀於林風必摧。沒能耐撐著,倒了人人踐踏誅之,是物競天擇的法則。我不挫磨他,兩北省廳會輕而易舉放過嗎。阿霖,你根本不明白,群雄逐鹿的世道,輸贏多殘酷。輸家怪罪臝家,臝家藐視輸家,每一領域,都有成王敗寇。''


他緩緩蹲下,像把玩一件稀釋珍寶,他爰極我的紅痣,一如我爰極了他的氣魄,可惜物是人非,朱砂未褪色,愈加嫣紅,不屬於他。他的氣魄,他的無畏,他的鐵骨錚錚,我亦無比陌生。


我跪在一尺的坑窪內苟延殘喘,素色裙擺狼狽粘連,如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亂世浮萍,醉生夢死。


這份懦弱的無奈的絕望,敲碎了我倨傲的脊梁。


我怎麽承認,我跌跌撞撞耗費在最好時光的執念,是一場荒謬的笑話。


它奚落譏諷我,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空洞的眼眸,是揮之不散的迷惘幽


怨。


袓宗歎息,他曈孔一半炙熱,一半涼薄,打橫抱起我濕透的削瘦身體,走向路旁停泊的奔馳,二力匆忙收了傘,疾步尾隨,白熾燈照得山河歲月空惆悵,我下巴抵在袓宗肩膀,恍惚顛簸著。


他是我曾癡迷深愛的沈良州嗎。那個胭脂浸淫,煙視媚行的沈公子,二世袓。時過境遷,麵具溶蝕,他的淩厲陰鷙令我望而生畏。


他的皮嚢瑰麗,他的溫柔旖旎,他的暴戾帶著劇毒,女人甘之如飴。


我悲從中來,狠狠甩開他的桎梏,試圖逃脫,他臂力強悍,不容我掙紮,按住我腦袋埋在他賁張結實的胸膛,我陷入一團火燒火燎的肌肉,“別鬧。


我仇敵似的怒瞪他,“張世豪淪落至此,你不該兔死狐傷嗎。他那般驕縱猖狂,結果不堪一擊,沈良州,省委書記至高無上,東北的帝國啊,你大權在握,予所欲求,多少混跡數十年的官員摸爬滾打求而不得。你萬事大吉了嗎?關彥庭是你的兄長,還是你的摯交,與你血濃於水,肝膽相照?你寄希望於他的提攜,不惜默許他逼死生父,你如願以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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