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來:“呸呸呸,誰想你了,老不正經的。”
衛老二摸摸鼻子:“那是咱閨女給了你什麽好東西了?”
“沒有沒有都沒有。”劉幺姑拎著椅子往外頭走,找了個地方揉腳:“我想啊,我過去也搞不長久,咱們得另外想個辦法。”
這是在說衛軒家裏的事呢。
今天跟閨女商量了一下,衛蘭倒是覺得可以讓母親在老家找個合適的女人,否則以衛軒的脾氣,不會主動找對象的,前一個也是老領導給他介紹的,就這樣稀裏糊塗的結婚了,對方從結婚到離婚,都是心思。
衛蘭當時咬牙切齒的:“這是在算計衛軒呢,他要不轉業,她就離不掉,要是衛軒不找對象,讓她知道了準保以為衛軒對她前情未了。”
劉幺姑一想也是,衛軒一個人單著過六年了,是該找個正經對象。
當初咬牙在老大麵前下了保證,衛老二也是犧牲很大的,老兩口一輩子都沒分開過呢。
但老大家裏有難處,老的也不能甩手不幫忙不是,於是才說了那話,但沒想到老婆子這才從閨女家回來,就想一出是一出的,變卦了。
不知道已經上了火車的兒子怎麽想。
衛老二瞧著老伴還在揉腳:“怎麽了你這腳?”
“回來的時候崴了下,走路還不覺得痛。”怎麽會越來越痛了,劉幺姑搖搖頭,真是老了老了,腳崴的時候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年輕時候帶著孩子逃難,比這更嚴重的傷也沒什麽事兒:“幸好碰上大柱媳婦兒了,不是她扶我一把,我今天都走不回來了。”
說起柳綿綿來,老兩口又聊了一會兒,都覺得她人品不錯。
“你別動,我去拿點藥酒給你揉揉。”衛老二往裏屋走去。
第二天隊裏下包穀,柳綿綿聽人說劉幺姑請了假。
下包穀算是輕省活,婦女同誌們都要參加勞動的,少了一個人,旁人就要多幹些。
隊裏給了摘包穀的人七個工分的滿工分,挑擔是力氣活,男人幹是十二個工分,女人幹是十個工分,也有力氣大的女人能拿到十二個工分的,比如劉幺姑年輕時候,而且聽說劉幺姑家大兒子,十五歲上下就能拿男子的滿工分了。
所以劉幺姑不來,倒是個稀罕事。
白琴便在一旁嘀嘀咕咕說:“這大熱天的,誰想出來幹活啊,換我也不幹,家裏頭又是兒子又是女兒的,誰掙錢花不如別人掙錢。”
這是在內涵劉幺姑腳受傷的事是假的。
旁人叫她別說,誰知她越說越起勁,簡直刹不住車來。
柳綿綿在一旁看著,使勁掰下幾個玉米棒子,扔背後的框裏,於是有人看見白琴背後的框子裏才半框,而其他人都掰了好幾筐了。
在隊裏幹活就是這宗,總有些人偷奸耍滑話又多,白琴就是個典型,但也有人看不慣她的,笑著說:“大為家的,你這手上可沒嘴上利索啊。”
也有人平素看不慣白琴為人,一起大笑。
倒是白琴鬧了個沒臉。
下包穀也是隊裏最忙的時候了,跟雙搶差不多,不過跟割稻子和插秧這種費腰的勞動比起來,在玉米地裏摘包穀,還是要輕鬆很多。
包穀杆子跟葉子擦到人皮膚了會很癢,所以幹活的婦女們身上都穿著長袖襯衣,脖子跟臉也都包了起來,柳綿綿的臉包在衣服裏頭,聽著幾個婦女們在說話。
“是真的腳崴了,腳腫的跟包子一樣,早上看他家大妞都回來了。”
“那咋整,她不是說要去海城的呢。”
柳綿綿聽到海城,耳朵都豎起來了,衛家也有人在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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