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彈也是死棉絮,進城她就不帶上了,但床單被罩卻是幾年前結婚時買的新的,上頭的補丁也少,這個她舍不得扔,這幾天去河裏洗了洗,曬幹了又補了一回,這個她要帶上。
“小柳,你在家呢?”白琴笑容滿麵的上了門。
自從王大柱要離婚的事情擺上了台麵,白琴就跟故意氣柳綿綿一樣,把“大柱媳婦”改成了“小柳”,兩人依舊維持著麵上和和氣氣,心裏媽賣比的關係。
本以為柳綿綿會發飆,誰知道她淡淡一笑,白琴自討了個沒趣。
上下掃了一眼,白琴的目光幽幽的繞在了柳綿綿的米缸上,又掃了好幾圈才笑著說:“頭幾天家裏忙著沒注意,你家秋糧都領來了?”
米糧都領回來了,不過過上幾天,這些米都會進她家米缸裏。
“喲,我家糧跟你有什麽關係,領沒領關你什麽事呢。”
隔壁那兩口子晚上聊的事兒,柳綿綿自然是知道的,這兩人就等著秋糧一分,兩人就做那個偷東西的老鼠,好把人逼上絕路。
而白琴連糧食藏在哪裏都選好了,自然是不會藏在自家的。
不過除了劉幺姑,誰都不知道柳綿綿的米缸早就空了,糧食如今都變成了錢和票,都縫進衣服裏頭了。
“瞧你這人,說話跟吃了槍藥一樣,光找不自在了,我也是好心跟你說一聲,咱們生產隊收的秋糧好,別回頭分晚了,裏頭就摻了早稻米了,不好吃,你這人真是的,人家一番好心讓你當成驢肝肺。”
“那謝謝你了,我早領來了。”
“那你家今年玉米領回來了沒,要磨玉米粉不,我家大為這幾天有空,要不要他幫你?”
村裏人磨玉米麵都是手工磨,便宜。
而糧站的玉米麵一斤要貴上一分,那是機器磨的。
今年的玉米下來後,衛家索性把玉米都收走了,他家人口多,還要救濟在城裏的大閨女,糧食多少都用得著。
細糧自家都舍不得吃,自然是不舍得給閨女的,但粗糧可以管夠,每年玉米下來了衛家把玉米運到城裏加工,磨成細細的玉米麵,這樣的麵做成的玉米麵窩窩頭比磨子磨出來的要細膩些,自家留上一部分,給閨女家送一部分,剩下的玉米碴子可以養雞,雞也是要耗費糧食的。
這樣一來,家裏的糧食七七八八都變成了錢。
不勞你惦記,柳綿綿心說。
“你瞧瞧你,你跟大柱離了婚,可咱們還是鄰居呢不是,你也不用跟我這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跟大柱的事可跟我沒什麽關係,幹嘛對我發脾氣呢,咱兩可還得對著相處一輩子呢。”白琴說:“我來呢,是有個好事兒跟你說。”
“好事兒?”
柳綿綿心說,總算等來這一幕,好戲終於要開場了。
“我們娘家村子有個許家,家裏勞力也多,他家老四呢跟你同齡,這不是聽說你現在單著了嘛,就拖人找到我問問你什麽情況,你看看——”
“可真稀奇。”
“什麽?”白琴一頭霧水。
“前幾天咱兩還為了個雞蛋吵成仇人了呢,今天你就替我的婚事操心了,我就算再心大,也不至於讓你介紹對象啊,再說了我跟王大柱的事兒,也不是這樣算的,我不同意他就不能離!”
柳綿綿可不管什麽麵子情,直接了當的把白琴那點小心思戳穿。
她擺出“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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