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會覺得是自己的問題,畢竟他也是往回寄錢了的,在他看來,對比老家那些一分錢收入都沒有的農民,她柳綿綿應該感恩生活了對不對?有一筆固定的收入,她比村裏其他人都要過得好多了,這都多虧了他王大柱在城裏做工,但這一切跟柳綿綿又沒什麽關係,上車間的時候她也沒幫上忙,下班她也沒給自己洗過衣裳。
其實他哪裏是不清楚了,也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王大柱現在拿的是六級工資,77.85一月,吃飯單位有補貼,廠裏一月代扣一塊錢,其他的錢都是能拿回去的,而白夢一向好強,別人有的她都要有,所以家裏麵電視機、電風扇這些基本的電器他們都有,每月發完工資全家人都要一起去飯店吃頓好的,五塊十塊不等,白夢可從不會虧待自己跟兒子。
王大柱自己是在農村待過二十來年的,自然也知道農村苦,可他不認為自己該補貼柳綿綿,他一個人養著兩個人,都能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她在家又有地,也就養一個孩子,怎麽就把日子過成這樣了!
自己過的不好她還有理了?
當然,王大柱是不會在柳綿綿麵前公然說養著白夢母子的事的,如果不是柳綿綿以上帝視角來看,原主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城裏幫別人養著孩子,養著娃,而她自己的孩子還在鄉下吃土啊。
道理何在啊!
王大柱不耐煩的說:“你看看你自己,我一月給你十塊錢,這麽多錢你都花到哪裏去了,你還有理了不是,你就說說咱們村,有誰一年能分這麽多錢的?”
“誰叫你跑來這裏的,一個女人跑來城裏晃蕩,知不知道我請一天假有多麻煩,你一個女人,做事要分的清輕重,趕緊給我回去,看在寶妞的份上我不跟你說什麽,你趕緊回去,離婚的事情我不提,以後一個月還給你寄兩塊錢。”
她如果願意本本分分的回去,守住那個家,看在孩子份上他也不是不能撤銷離婚要求的,兩塊錢的生活費養孩子已經不能再多了,她也不能不知足。
他聲音很高,平常又是這樣講話習慣了的,在柳綿綿麵前更是頤指氣使,一句話說完老板又投過來注目禮,這兩人是不是兩口子啊!
柳綿綿差點被他氣笑了,看樣子他一直都是這樣跟原主講話的,也習以為常了,跟這樣的傻逼較真那她就是更傻的傻逼,王大柱還真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他轉,臉皮都撕破成這樣了,她還能聽王大柱在這裏比比?
“傻逼。”柳綿綿冷笑著敲了敲桌子:“王大柱你當我是叫花子呢,喊我走我就走?”
“你——”她身上有股氣勢,竟然是從沒有過的,王大柱被氣的一張黑臉漲得通紅:“柳綿綿,別給臉不要臉。”
她還要想跟自己過下去,不聽話連兩塊錢都沒有。
柳綿綿抬起頭來,眼神裏麵寫滿了不耐煩和嫌棄,正如他嫌棄她一樣,柳綿綿看他的眼神跟看一隻狗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我來這裏不是來找你討公道的。離婚,不是你一個人能說了算的。”
“你說什麽?”
“我說離婚,我還要跟你算賬,挺清楚了嗎大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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