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待會兒倒過去就行了。
留在底下的油,還能晚上炒菜用呢。
柳綿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了句:“你可真有才,還真端著炒菜鍋下樓去了。”
寶妞心眼兒多,下樓之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背簍,順手一把就拿上了。
這年頭,買東西就跟後世搶春運火車票一樣。
外頭的家屬們早就行動起來了,第一時間從家裏找來了可以裝東西的家夥什,下樓的時候還碰到了嶽老師,她手裏也端著個瓦罐,看見柳綿綿端著鐵鍋,直接驚住了,不過也就是一瞬,兩人相視一笑,等跑出去的時候,就見到到處都是在賣東西的,但有一個攤位外麵圍著的人最多,這一看就是賣油的。
那人騎著自行車,車子後頭拴了兩個筐子,筐子裏頭裝著兩個大瓦罐,正在用油壺在給人打油,油不好稱重,在這會兒都是用油壺量的。
三毛錢一壺,大概就是三兩左右,不少人都是十壺,二十壺的要。
都快過年了嘛,再摳門的人家裏都有個要花錢的時候,隻要日子不是過不去,誰家都會舍得買買買了。
柳綿綿到的時候人還不多,但中間那人已經被圍的嚴嚴實實了,柳綿綿端著的炒鍋簡直是殺器,她過去的時候不少人都刻意避讓著些。
她一出來,身後的大部隊也到了,有幾個跑的稍微急了些的,半路上還摔了一跤,沒辦法誰叫清油
“哎喲,小柳你怎麽端著這個就出來了,這要蹭人家身上,一身的黑灰。”有人抱怨道。
柳綿綿把鍋舉到頭頂:“抱歉啊,我家沒罐子了,這不是著急出門打油嘛,大哥你離我遠點,我保準不蹭你。”
前頭那男的低聲碎碎念,不在抱怨中爆發,就在抱怨聲中滅亡,在搶購東西這方麵,沒有紳士跟淑女。
不一會兒,前頭又吵吵起來。
“最多十勺,你打多了後頭的人都沒辦法要了。”賣油的還控製著買油的量。
前頭那人要的多,賣油的也不肯,還在跟他講道理:“您是不差錢,可後頭這麽多人都等著呢,這年景又不是我一個人出來賣油,您都買走了,別人不是瞎跑一趟嗎,十壺也有三斤,您要不要,不要我賣下一個。”
那人是想全包圓,還想跟師傅還價,師傅沒跟他說幾句就怒了。
買多想還價?
買多他還不賣呢,這年頭清油還愁賣不掉?
“又不是供銷社的,你還控製著量,來這裏不就是做生意賣油賺幾個錢嘛,清高個屁,老子又不是不給你錢。”那人罵罵咧咧的一陣,不過還是要了。
後頭的人就跟賣油的說:“師傅你人做生意厚道,不錯不錯,後頭的自覺點啊,師傅說了一人最多十勺,也給其他鄰居留點兒,大過年的都不容易,誰家還掏不出個五十一百了,可大家夥都要過年,誰家也不能短了油去。”
那人回頭一看還是個領導,本來還想著打完油就去治安隊舉報一把,嚇得靈魂出竅,低下頭趕緊走。
這樣一來,本來隻打算買個五勺六勺的,也都打算買個十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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