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她這人也不囉嗦,不喜歡就著幾塊錢討價還價,每次一還買的是全家的布料,隻選好的選貴的買,他就留心過去打聽打聽對方是誰,本來以為是做生意的呢,問清楚才知道人家也是個個體戶,濱海最早的個體戶,她男人是個當官的,但跟她比起來,賺的錢就是毛毛雨。
“你問那女人,那可是個財神,早兩年國家搞加碘鹽,那會兒還沒遍地的加碘鹽賣呢,她就搞海帶去北方賣,賺了不少錢,後來海帶生意也不好做了,她就去讀書了,但我聽說那幾年她賺的可不少了,妥妥的萬元戶。”
那老板說起來唾沫星子都濺到王大柱臉上,滔滔不絕的。
王大柱隻覺得耳朵嗡嗡嗡,差點都不能理解老板在說些什麽。
前幾年搞得熱火朝天的海帶生意,居然是柳綿綿搞的,這就算了,她居然還去海城讀大學了,她什麽時候考上大學的,寶妞竟然一點都沒跟他說過。
他原本覺得自己混的好了,總算有揚眉吐氣的感覺,有一天始終要讓柳綿綿後悔,後悔當初沒有求他,沒有繼續留在他身邊,衛軒現在都在這個位置上了,遲早也是看不上她的,誰知道她現在過得這麽好,還是全憑著自己的本事過得好,王大柱不能理解,也覺得很難去接受。
王大柱現在在有種懊惱感,當初如果他沒跟柳綿綿離婚,就不會便宜了衛軒。
衛軒比她大了那麽多,還不是占了個能帶她來城裏的便宜,如果......
“王主任,王主任,咱們廠裏能不能給我批點燈芯絨啊,最近我們市場上燈芯絨太好賣了,一到我手裏就沒有了,還有的確良料子,現在市麵上就這兩款料子賣最好,我聽說還有一種叫牛仔布料的,現在那些個體戶還喜歡拿牛仔,要不您給我搞點牛仔......”
王大柱哪裏聽的進去。
柳綿綿看了一眼寶妞,寶妞則跟沒事人一樣,家裏其他幾個孩子則是很有默契的沒有問任何關於王大柱的。
起初王大柱隻是來學校看看孩子,後來有時候會帶寶妞出去玩,他要帶寶妞玩,柳綿綿並不攔他,但他別想帶著寶妞走,要回寶妞的撫養權什麽的。
母女兩個曾經推心置腹的聊過,柳綿綿不想灌輸恨的種子給女兒,也跟她講了父母的過往,要她自己去用心去判斷,如果她不想見爸爸,她可以拒絕,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哪怕她是小孩子。
但父母之間的血緣,是從身體裏的,對於寶妞來說這是她的生父,這是改變不了的東西。
寶妞回頭看了媽媽一眼,衝媽媽甜甜的笑:“放心啦,我知道分寸的。”
喲嗬,這孩子還知道分寸。
柳綿綿挑眉:“看看你這樣兒。”
“他來看我就來看我唄,又不是經常來,我覺得他也挺可憐,有時候他跟我說的那些話,算了算了你要是不喜歡他,我以後少見他的麵就是了。”寶妞小大人一樣:“我才不會跟他多親近呢,我有爸爸了。”
這個爸爸,跟那個爸爸,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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