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歸當聽到開門的聲音睜開渾濁的眼睛站著我們這邊看過來。
在看到我的瞬間我明顯的發現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驚喜。
當我走進病房之後我發現了有些不對勁，陳歸當看著確實是已經病入膏肓看著像下一秒人就要魂歸西天一樣。
但是這不僅僅是身體疾病引起的，我在他的周身看到了縈繞著的黑氣。
這黑氣看來已經在陳歸當的身體中半個月之久了。
黑氣讓陳歸當的身體日漸消弱，侵蝕著他的五髒六腑。
“醫生說的什麽病！”我看著陳歸當，但是卻是問的陳婉婉。
“醫生說的是嚴重感染導致的多髒器衰竭，之前都沒有出現這樣的，爸一直都有定期做檢查，也就前不久突然就這樣了，藥物治療一直都沒好，前天晚上爸在辦公室呼吸困難然後暈倒了，送到醫院之後就這樣了…”陳婉婉說著說著又開始哽咽起來。
“醫生說不行了，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嗚嗚嗚…”
“好了婉婉別擔心！”我安慰著陳婉婉輕拍她的背部。
這時陳歸當抬起手朝我招了招，示意我去他的身邊。
我停頓了半晌才走到他的床邊坐下。
“無用…”陳歸當開口叫了我一聲，但是沒有後半句，可能他也在思考該和我說些什麽。
我沒有說話等待著陳歸當的下文。
“無用，你恨我嗎？”半晌之後陳歸當才問了這麽一句話。
恨嗎？其實我一直都沒有恨過他，隻是可笑造化弄人。
隻是可憐那個永遠躲在角落裏膽怯都看他的那個小孩。
但是我並不恨他，和自己的最愛的人分開和自己的孩子分開。
每次看到我的時候他應該都會想到自己那個孩子吧？
“我從來都沒恨過你！”我如實地回答陳歸當的這個問題。
陳歸當聽到我的回答笑了，隻不過現在他的這個慘白的臉笑起來格外的別扭。
“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有照顧好你…”陳歸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
“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這一切也隻是為了…母親和小姨，為了能讓我和白卿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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