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膝上的書匣子,感覺就跟燙手山芋似得,“你那麽崇拜四爺,你可以直接送給他啊,實在不行,我可以幫你轉交!”
“要是直接送給四爺,他會把我當成瘋子的,可我送給你,那就不一樣了,因為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你說是嗎?”孫大夫是認定若音也是穿越者了,他灰白的長眉一挑,轉鋒一轉:“當然,你也可以把這些轉送給四爺,如果你能應付四爺的質問。”
若音嘴角抽了抽,這是賴著她了唄。
要是她真的轉送給了四爺,估計她真的抵不過四爺的探究和質問。
於是,她把那個匣子放在一旁,道:“那我也不能要你這些書,我一個女人家,要這些書有何用,你還是送給合適的人,或者給你的徒弟啊!”
可她才說完,就見孫大夫變得黯然神傷,“我來到這裏,已經四十年了,要是找到合適的人,我早就送了,可我就想找一個合眼緣的,最好是跟我來自同一個地方的。終於,老天不負我,大概是看我也活不了幾年了吧,就讓我碰見了你。”
“其實這些書,對你沒影響,人家看了,也看不太懂,很多字都是簡體字,再說我上麵的日期,他們估計都看不明白。但我看出來了,你是個謹慎的,要是你怕惹來麻煩,把這些抄一份後,就燒掉吧。”
若音看著孫大夫滄桑的樣子,就連聲音,都因情緒的低落,變得醇厚而沙啞。
就像是陰天裏的雲,灰蒙蒙的,有氣無力的樣子。
若音見不得孫大夫這個樣子,感覺就跟一個,知道命數不久的老人似得。
所以,她才準備拒絕的話,到了嗓子眼,就咽下去了。
而孫大夫見若音沒再拒絕,就又開始說起了過往。
“我是在給病人做手術時,來到這兒的,那是一個高強度的手術,我整整用了72個小時才完成,當時手術成功後,我直接累得暈死過去,睜開眼,就到了這兒。”
“來的時候,我才三十多歲,如今都七十多歲了,黃土......都快蓋到我的脖子了。其實我一直都在找回去的法子,可我沒找到,這輩子,幾乎就這麽浪費了。”
“所以,你可千萬別學我,想開點,好好在這兒生活,好好感受一下,大清盛世的時候。”
“而我送給你的那些書,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也不要覺得有負擔和壓力,我沒想你用它,幫我傳承醫術,隻希望它能在你需要的時候,幫助到你,幫到四爺,這輩子,你可要長點心,讓自己活久點,也讓四爺活得久一點。”
聽著孫大夫說的這些,若音嘴角一直是上揚著的。
她就當作,在聽一個閱曆豐富的長者,訴說過去的故事。
同時,她的內心,觸動很大。
孫大夫的那些話語,就像是冬日的溫泉。
一開始有些不適應,可漸漸的,能給予人身心洗禮,讓人舒心。
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孫大夫不是個厚顏無恥的老頑童。
他是個平和的老人,更是到現在才活明白的穿越者。
他灑脫,他淡然,他是個有智慧的長者。
甚至,若音有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
她不再是帶刺的偽裝,而是淡淡淺笑,平和而不解地問:“孫大夫,有一點,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麽就這麽認定,我和你是一個地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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