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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頭沒有傳出回應,但聽到了倉促的腳步聲堆積在一起,好似被驚嚇到了。
容九自己回了聲:“那我進來了。”說完就隨手掀開了門簾進屋,屋內光線很暗,在這種連三餐溫飽都解決不了的地方,別說是燭火,就是柴火他們都買不起。
因為這天氣,柴火都是見著天兒的漲價,聽哈代說,每年這地方凍死的人不知多少,死了就拉出去森林後頭扔了,連個墳地都沒有。
十分簡單。
容九環目一掃,就將屋內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隻有一張短桌跟稻草,連床都沒有,桌子是撿來的,四個腳被削斷了鋪在地上,圍著桌子坐的地方墊著稻草,稻草上鋪著撿來的被褥跟衣物,用以取暖,在大冬天裏,屋子裏也漫著一股餿味,像是什麽東西發黴跟汗水混合的味道。
歸歸一進來,就感覺到了不自在。
“姑娘。”歸歸喚了聲。
容九神色如常。
屋內擺設一目了然,一貧如洗,沒什麽可看的。
容九的視線簡單地掠過屋內的擺設,就看向了躲在角落的四個孩子,因為他們的到來,這幾個孩子蜷縮在一塊,幼小的身子很努力地將一名生病的婦女擋在了自己身後,還手牽著手,拉成了一排,目光雖然怯弱但仍帶著幾分堅強的勇敢地瞪視著容九這一批外來之客。
而他們還隻是組成了第二排的陣線。
第一排的是一個孤單的小男孩,十一、二歲,十分瘦弱,纖細的手臂仿佛一握住就能折斷,然而毫不避讓的目光與炯炯有神的神態,卻不像是脆弱的孩子。
他手裏還抓著這間屋子唯一的武器,一根燒火棍子。
剛才,他就躲在門後,隨時準備偷襲,隻是容九進來的太快,他還沒來得及藏好身形,就被容九看到了,隻好小跑回了弟弟妹妹們的身前。
就這樣,五個孩子組成了兩道防線,戒備又警惕地盯住了容九跟歸歸。
容九平靜地走進,問道:“你們是這裏的住戶嗎?”
幾個最小的孩子一起看向了小男孩,小男孩站了出來,卻沒回容九的話,而是仰起頭,目光閃爍著毫不退避的光芒,問道:“你們是誰?”
容九看過這幾個孩子麵上的戒備,介紹道:“我叫容九,她叫歸歸,我們是藥師。”
孩子們聞聲眼底唰地閃過亮色,便是那冷靜的小男孩眼底亦是亮光一閃,但很努力地壓抑住自己與情緒,回答了容九剛才的問題:“我們住在這裏很多年了,這裏是我們的家。”
即便這貧民窟如何受人詬病,對他們這些無處可去的流浪兒來說,卻是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家。
容九溫柔的笑了笑,道明了來意,“是這樣的,我們是前往712號給人看病的藥師,但因為巷口窄小,運送藥材的馬車進不來,隻能依靠人力搬運,眼看這天色越來越晚,搬運的人手實在不夠,就想請問一下,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幫這個忙。”
說到這裏,容九取出了自己的丹師勳章證明身份。因煉藥師公會未成立,容九現在所持的勳章還是煉丹師公會的,幾個孩子看到那金光閃閃的勳章,也都信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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