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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
容九笑。
因是一齊犯罪，巡衛也沒有將大家分開得太遠，都關在一處，容九對麵就是孫武跟張霖他們。
張霖的傷勢很重，自進來後就昏迷不醒，高燒不退，孫武喊著獄卒，“大人，求給我們兄弟一些水好嗎？”
獄卒滿臉怠慢，“喝什麽水。”
孫武忙在身上摸了摸，與幾個兄弟湊了湊，終於摸出了幾塊銀兩，獄卒才改口道：“等著。”
“要燒開的。”孫武叮囑道。
“麻煩。”
獄卒咧咧幾句。
但收了錢，這人辦事也盡心，端來的是一個銅壺，倒是滿滿一壺燒開的水，邊上還扔了兩個碗。“給。”
孫武忙道謝。
容九在隔壁看著孫武給張霖喂了水，等一碗水下去，看著他的唇瓣不再那麽幹了，孫武與兄弟們也茫然地坐在那兒，臉上浮現的是不知何去何從的茫然。
“二哥，咱們可怎麽辦。”一人茫然地問，“咱們這一趟出海，大半輩子的積蓄都搭上去了，什麽都沒得，偏偏張大哥還受了傷，這藥商之國，真的存在嗎？”
孫武也不自信了。
“也許吧…”
“咱們追尋了大半輩子的藥商之國，四處打聽，離家背井地來到這極北之地，家沒成家，事沒成事，什麽都沒有，可這藥商之國連個影子都沒有摸到，這是什麽，是咱們異想天開了啊。”一人掩麵望向屋頂，眼睛有淚。
“如果真有這地方，這穀族怎麽會如此猖狂！”
一人砸了碗，高聲罵道：“整座空靈海隻有他們有藥，也隻有他們一族能出醫師，可他們這些年做的是什麽！高價賣藥，哄抬藥價！我們看不起病，受不起傷，我們就是連求醫都沒得求！”
眾人歪頭看向了張霖，不禁悲中從來。
這就是他們相信的代價。
“明月醫館，太猖狂了！”
穀族，也太猖狂了。
“議論靈族是死罪，你知道嗎？”孫武低聲斥道，“我們這處境，已經不能再慘了，別說了。”
那高聲怒罵的兄弟也跌坐下來，埋膝嗚嗚哭泣。
“藥商之國是存在的。”
在氣氛無比低落的時候，漫不經心的聲音自監牢的另一頭幽幽地傳來，有幾分懶散，卻也透著不容置疑的認真。
孫武跟其他人循聲望去，就看到對麵監牢，倚門而站的女子，地牢的光線很昏暗，晦明不清，隻有石牆上的一展小窗透出些許的月光，這一束微弱的涼光宛若都落在了女子的身上，一看去，隻覺得這人身上有淡淡的微光鍍上。
叫眾人一齊看癡了眼。
白淩也注意到了眾人的目光，轉眸落在了容九身上，眸色微微一深。
孫武回過神來，對這兩個莫名其妙出手的人也有幾分警惕，他瞧出來了容九跟白淩身手不凡，可這兩個人在醫館門口鬧了一通，卻就這麽心甘情願地
被帶進牢門，可實在古怪得很。
“姑娘，怎麽說。”
藥商之國是流傳在海商之間的傳言，僅有少數的人知曉，孫武不覺得以容九這等年紀，能知道這一條古老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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