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得出結果。
扭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表,兩點十分,距離開庭還有五十分鍾。
羈押室的門已經打開,隸屬於法院法警隊的司法警察進入其中,給我更換了外衣,然後陪同武警一起守在門外,防止我跟任何人接觸。
兩點四十分,一位法警皺眉來到我身邊:“馬上將要開庭,你的辯護律師為何還沒有到場?你有過相應委托嗎?”
“沒有人來?”聽到這個消息,我心頭一驚,各種雜念浮現:“杜預出事了?根據他之前的表現,不像是不守時的人,難道他真是警方的臥底?”
“牛皮都吹上天了,這會兒卻當了縮頭烏龜。”吳洋不屑一笑:“你請的這個代理律師可真是不靠譜啊。”
“再等等,這不還沒開庭嗎?他估計一會就到了。”我語氣平緩,強壓下雜念,坐在羈押室內默念妙真道口訣,靜意安神。
“你倒挺樂觀,我看他是不會來了。”吳洋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你現在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誰會找不自在幫你?為了你跟整個江城作對,傻子才會這麽做!”
吐故納新,引氣入體,耳邊響著嘀嗒嘀嗒時間流逝的聲音,我慢慢平複自己躁動的內心。
兩點五十分,法警接替武警將我押入內部通道,這條路直接通往庭審現場,專門是給那些罪大惡極、犯下滔天罪行的人使用。其目的是為了保護他們,防止他們被激憤的受害者家屬攻擊而特別修建。
長長的通道,走在其中十分壓抑,當真正要麵臨審判時,我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慌張:“該來的,總會到來。”
光亮照在身上,我邁出通道的一瞬間,立刻成為全場焦點。
庭審現場未經法庭允許是不能拍照、錄音的,但這次比較特殊,驚天大案,輿論沸騰,為了安撫民眾,顯示法律威嚴,此次庭審將有幾大媒體進行聯合直播。
庭審現場隻規定了幾項基本要求,所有人關閉通訊工具,禁止鼓掌、吵鬧和實施其他妨害審判活動的行為。
兩點五十五分,我被押至被告席,法警打開了我的手銬,一左一右控製著我的雙手。
相比較冷清的被告席,原告一方則坐滿了人,大部分我不認識,但也看到了幾個熟人的身影,坐在最前麵的是江辰,緊挨著他的是一個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的律師,一身黑色西裝,頭梳的整整齊齊,但可能是發膠噴的有點多了,看起來總感覺有些別扭。
這人帶著法國依視路細框眼鏡,僅僅一副鏡架就價值八千法郎。
“苟長正?”
我目光繼續向後掃視,在一群人中還看到了謝頂大叔和新滬高中便利店的老大爺。
這兩人顯然是第一次參加庭審,學著別人的樣子正襟危坐,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
我所在的審判庭是江城人民法院最大的審判庭,能夠同時容納一百人旁聽。
此時快要開庭,旁聽席也已經坐滿,前排位置被幾家大型媒體占據,我粗略一看,接近一百人的旁聽者中我竟然找不到一個認識的人。
“原告中有我熟悉的人,旁聽者裏卻一個能為我說話的都沒有。”心裏不免產生幾分悲涼,那一張張陌生的臉正興奮的看著我,他們大部分應該都是江家請來的。
“一手遮天,連旁聽和陪審員都能操縱嗎?”眼睛暗淡下去,五年前的場景可能又要重現,而且比五年前更可怕的是,這一次對方直接將我送上了法庭,他們掌握著二十一項罪名的關鍵性證據,切斷了我的全部退路。
“我救了這座城,現在卻會被這座城拋棄嗎?”
我的雙眼最後落在被告辯護律師席上,空蕩蕩的座位好似是在嘲諷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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