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小’事被禦林軍圍了一天一夜。
換做以前項承的性子,定然要去找項七理論個幾天幾夜,可現在——
“爹爹……”項逐霖已經醒了,穿著整整齊齊的帶著寫好的大字等在門口。
項承看一眼小兒子,最終歎口氣,太子明確表示過並不希望聽他進宮說教,何況逐霖還小,並不能成為她的助力,現在還要看項家:“來人。”
“老爺。”
“將禮單給大老爺送過去,給大老爺的就是給大老爺。”
“是。”
項逐霖茫然:“爹爹……”
“沒事。”項承隨即將自己那份比大哥厚了無數倍的禮,讓人送去東宮,這些東西明顯不是給他的而是給他那高高在上的女兒。
項承一點沒留,想著讓小七看到夏家的態度,也好讓她消消氣,免得又不高興,再想出什麽幺蛾子來。
他也算不得是好父親,不能教女了。
……
天蒙蒙亮,合宜郡主被人抬了回去,她整整聽了一夜的曲子,隻要睡過去就有人把她潑醒。
此刻狼狽的回到住處,茫然的聽著周圍人的指責,她整個人都傻了。
“我當時就勸你不要聽,你非不聽。”
“現在好了吧。”
“你也是,從小長在皇宮怎麽就不知道謹慎些,你想想,段家的和穆家的兩位小姐,現在還沒嫁出去呢。”
“這件事你爹已經在疏通,回頭出去了,去向太子妃娘娘認個錯。”
合宜郡主還傻著。
夏夫人上前抱抱她:“好了,別想了,你是好孩子,可當長個教訓,可千萬不能心生怨憤。”
……
東宮的日蔚為壯觀,有紫氣東來、令人心神蕩漾的豪邁之感。
項心慈手裏的彩綾,迎著朝霞如鳳凰般翻飛騰躍。
梁公旭今天起的早,隨著她手中的長綾,看向剛剛躍出地平線的太陽,真美。
一曲漸歇。
梁公旭接過宮人手裏的毛巾向心慈走去,少年初成,仿佛也已能肩扛乾坤:“昨晚夏家送了賠禮過來,說是要進宮給你磕頭請罪。”
項心慈拿過毛巾,想起這麽一檔事來:“一些小事而已,怎麽現在還提,算了。”
太子也不介意:“那行,你是越來越菩薩了。”
項心慈認:“我從來這麽好說話。”
壽康公公急忙應是,溢美之詞不要銀兩的往外掏,心裏卻想著,這是夏家開口了,氣也出完了,娘娘自然不計較,如果夏家沒這麽一出,再骨頭硬一點,刀不見血就怪了。
不過,夏家也夠果決,斷臂求生,夠爽快。
……
同一時間,明西洛也拿到了‘各方’對‘夏家’的處理態度,晨光下、院子裏,看著獨自在光線中搖擺的黑色描金藤椅,他竟有種茫然的自卑猶豫。
項家推波助瀾、太子一槌定音,九王不聞不問,夏家服軟。
她的委屈從來不是說說,而是看到實質的結果。
原來太子妃沒聽到滿意的曲子,就是該如此興師動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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