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很多身居高位的王者,無論生前多宏圖偉略,在臨死之前都近乎癲狂的想留住什麽,均有向上天再要一個輪回的決心。
要不到,就毀滅一切。
項心慈喊了一口果糖醒神。說實話,她不怕梁公旭癲狂,多大的事,更不怕他天天像豺狗一樣盯著她,他敢往她身邊安排人,她就敢要,遠不至於為此傷身,更不覺得梁公旭發神經是多大的事,太醫都不用請的小問題。
如果沒有帝安,他的確會臨死前猙獰的讓她陪葬。
但到底有帝安,梁公旭最後會是溫和的,甚至是理智的。不是也沒事。
梁公旭有些心虛,那麽快答應九王去父皇拿來與父皇進餐,也是怕見到心慈憎惡他的神色。
項心慈不好出去做早課,在房間內簡單拉伸著身體,勁瘦的腰肢盈盈一握,身體柔軟的前傾,折出優美的身段。
梁公旭從皇上那裏出來,再次看到了林無競。
“殿下,已經準備好了。”
梁公旭嗯了一聲,徑自走過去,心中已無記恨,其實他甚至覺得他是經過深思熟慮啟用的狄路和林無競,他確定他當時心如刀割,但更堅定、無悔,隻要她滿意就好,不過一些下人,他看不慣了再換就是,心慈還能為了這些玩意跟他置氣。
可最近有時候,偶然又控製不住自己,就像昨晚,她——肯定覺得他‘醜惡不堪’心裏有病,甚至……不知道有沒有嚇到她。
梁公旭站在門邊,深吸一口氣,推開門。
項心慈正帶著女兒壓腿,她壓腿,女兒費力的踢著小粗腿與隻有她膝蓋高的木樁較勁。
項心慈聽到動靜,笑著轉頭,被女兒像螃蟹一樣的小舉動弄的哭笑不得:“回來了。”
梁公旭莫名便鬆口氣,隱約覺得昨晚,他或許並不是像瘋子一樣有一刻想愛著女兒去死,而是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
項心慈將腳收回來,脖子上淌下一珠汗漬,突然被女兒的動作笑的將口中的水噴出來。
秦姑姑、玉煥快速拿毛巾給娘娘。
項心慈笑的不行,笑的臉頰緋紅,示意梁公旭看帝安。
帝安似乎也覺得自己摔個四腳朝天有意思,手腳並用的從柔軟的地毯上爬起來,胖嘟嘟、傻嗬嗬的笑,露出嘴裏長出的八顆小尖牙。
梁公旭也笑了,走到心慈伸手,輕輕為心慈順著背,心境已恢複如初。
官道上重新停滿了馬車,馬場旁早已站滿等著出發的仆婦眾人。
梁公旭安置好父皇,最後一個帶著太子妃出來。
明西洛早已注意到太子大熱的天穿了立領的常服,立領水雲紋遮住的地方,堪堪露出一絲可疑的紅痕,時隱時現,卻又真實存在。
而她自從那件事後,沒有看過他一眼,就像現在正麵遇到了,也像他不存在一樣。
項逐元過來扶她上車。
項心慈嗔怪:“我又不是上不去。”
項逐元沒理會她,恭手與太子交代事情,仿佛本來就是過來與太子數據說話,順便扶她上車。
隻是含笑的視線不經意間略過了太子微微轉頭看心慈時,水雲紋下露出的紅痕,又因為太子轉回頭,痕跡隱沒其中讓人探不出一點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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