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耳沒有想到喬湛北,會說這麽一句話。
她沒意思在先,喬湛北沒意思在後。
合著錯在她?
在聽了這話後,南耳還停頓了三四秒沒動。
她在等著喬湛北接著說,畢竟,這話怎麽聽著,都像是還有下一句。
結果,沒有……
南耳清澈的眸子閃了閃,而後說了一句,很南哥範兒的話,“真有意思!”
沒意思對上真有意思,琢磨去吧!
喬湛北看著南耳離開的背影,那冷沉的臉上,帶著晦暗不明的神情。
所有的櫃員緊張到大氣不敢喘,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直到喬湛北的一句,“我家喬太太的裙子和鞋子包起來!”
大家才呼出一口氣,趕緊動了起來。
一條裙子一雙鞋子,九個人忙乎。
南郊墓地
南耳坐在一座墓碑前,手裏拿著一罐啤酒。
“爺爺,還好嗎?”南耳看著墓碑笑著問了一句。
“沒有奶奶和你吵吵鬧鬧,寂寞吧?”
“今天有位瓷爺爺給了我很多感動,講給爺爺聽聽,爺爺不許吃醋。”
“瓷爺爺帶我去……”
“你說他是不是特別逗,孫媳婦孫媳婦的叫著,那樣子,我感覺我好像真的成了他們家的孫媳婦。”
“那是什麽樣的人家啊,神仙家訓一條又一條的,讓人羨慕的很。”
“他那個孫子啊,用奶奶的話說,長的那個俊啊,挺好的……”
“就是性子陰晴不定的,一陣陣的。”
“有時候,小朋友小朋友,小心髒受不了了,矯情的不得了。”
“有時候,冷著一張臉很霸道,動不動就生氣,要哄……”
“啊?要誰哄啊?”南耳喝了一口啤酒,笑著當爺爺在問她。
“我哄啊,摸頭哄,喂飯,還要說好聽的……”
“啊?喜不喜歡我啊?”南耳又學著爺爺問道。
“應該……喜歡吧!要不也不會逗!”
“逗貓逗狗的那個逗,逗南哥……”
說到這裏,南耳停了下來,看著遠處的天色。
晚霞落日特別的美,可是,這樣的美,卻透著一絲淒涼。
“我一個垃圾桶裏和狗搶食的野丫頭……”
“一個光著腳也要跑,被人追打的野丫頭……”
“一個被自己父親罵是喪門星的野丫頭……”
“一個差點被自己母親,拿煙頭毀了容的野丫頭……”
“一個……”
“這記性,我那麽多不堪的過去,這會竟想不起來了,還小神童呢!”
南耳抱著雙膝,側臉枕在自己的膝蓋上,看著墓碑上,爺爺的照片。
“爺爺啊,我挺累的……”
話音落下,淚也落下,無聲滾燙。
“小時候,我就怕吃藥,因為太苦,吃進嘴裏是苦的,進到肚子裏也是苦的……”
“我更不敢吃糖,糖太甜,我怕我會貪戀上那甜甜的味道。”
“吃上癮了,沒人再給我糖吃了,我和誰哭鬧去啊!”
南耳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而後又是一下。
“太好的東西我特麽的都不敢觸碰,易碎!”
南耳抬起頭,隨意的抹了一下臉上的淚,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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