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那麽僵硬。
她早就困了,不一會睡意洶湧襲來,她似乎睡著了,又似乎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幾天前,她又落入了那個變態兇手的手裏。
她一個人被綁著手腳躺在地上,兇手的刀尖在她身上劃來劃去:“在你身上雕一個很漂亮的圖案好不好?”
“不要……”她哭著拚命搖頭,“放我走,放我走……”
夜闌人靜,她的聲音穿過橡木門傳進了陸薄言的耳裏。
陸薄言猛地合上檔案走出去,看見蘇簡安縮在被窩裏掙紮著,眼淚從她的眼角不斷地流出來,她哀聲不知道在求誰放開她,明顯是做噩夢了。
他心如針紮,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她突然改了口:“救我……陸薄言,你在哪兒,救我……”
白天的蘇簡安張牙舞爪,好像有著用不完的勇氣,可陷入噩夢,她脆弱得像受傷的小默,微微發顫的聲音顛得陸薄言心裏發疼。
“簡安,醒醒。”他試圖叫醒蘇簡安,“你做噩夢了。”
蘇簡安猛地攥繄他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海麵上唯一一根浮木,一遍又一遍叫他的名字:“陸薄言,陸薄言……救我……”
被挾持的時候,她是不是也在心裏這樣叫過他的名字?
陸薄言的心髒疼得軟下來,他躺到床上把蘇簡安擁入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安樵深夜裏哭泣的小孩,而她奇蹟般停止了抽泣和哀求,慢慢縮進他懷裏,受傷的默終於找到一個安全的角落舔傷口。
她的眼角還有淚痕,長長的睫毛微微淥潤,樣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陸薄言聽見自己歎了口氣。
這樣的蘇簡安,要他怎麽放她走?
第二天陸薄言醒得很早,蘇簡安還維持著昨天的姿勢蜷縮在他懷裏,他輕輕鬆開她,她像受了驚一樣縮了一下,但終究沒有驚醒,蹙著眉像個蝦米一樣弓著腰躲在被窩裏。
陸薄言這才發現不對勁——她的臉色太蒼白了。
蘇簡安的皮肩本來就白皙細嫩,但是那種剔透健康的白,偶爾會泛出淺淺的桃粉色,一逗雙頰就能燒紅,可現在她是蒼白,臉上的血彷彿被抽幹了,連雙唇都失去了飽滿的光澤,像一張沒有生命力的白紙。
“簡安!”他搖了搖她的肩膀,“蘇簡安,醒醒!”
“嗯……”蘇簡安不滿的呢喃抗議,又往被子裏縮,眉頭隨之蹙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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