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川合上檔案,鬆了口氣,“你們也不用小心翼翼膽戰心驚的上班了,雨過天晴了!”
Daisy大膽的猜測:“難道是陸總要和夫人複婚了?”
“複什麽婚?”沈越川捲起一份檔案敲了敲Daisy的頭,“他們根本不需要複婚!”
……
一個小時後,陸薄言的車子開進紫荊黛園,直朝著唐玉蘭家開去。
A市的春天,天黑得總是很早,此時已經是萬家燈火,人行道上的路燈昏暗朦朧,泛著寒意,讓春夜的寒氣更加凜冽了幾分。
陸薄言在車上坐了好一會才下車,進屋的時候唐玉蘭正在客廳織毛衣,見了他,臉色一變,不大自然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薄言,你要來怎麽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好等你吃飯。”
“我不鋨。”陸薄言不勤聲色的掃了整個一樓一圈,不見蘇簡安的蹤影。
沒錯,他第一個想到的可以讓蘇簡安躲起來還不被蘇亦承發現的地方,隻有這裏。唐玉蘭見到他的反應,足以印證他的猜測——蘇簡安在這裏。
陸薄言坐到唐玉蘭旁邊的沙發上,看了眼才織了一圈的毛衣:“這麽小,是圍脖?”
“啊,是圍脖。”唐玉蘭隻能順著陸薄言的話。
陸薄言拿過“圍脖”仔細看了看:“我記得你說過,這種花紋適合男孩子,萬一她懷的是女孩呢?”
唐玉蘭怔了怔,旋即整個人放鬆下來:“你都知道了。”
“她躲到這裏來,亦承找不到她,所以去找我了。”陸薄言說,“我已經全都知道了。”
唐玉蘭長長的歎了口氣:“昨天我都睡著好久了,她突然又是按門鈴又是給我打電話,我出來一看,嚇了一跳,纔不到一個月不見,她瘦了一大圈,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要不是我問得急,她估計還不願意告訴我全部的真相。”
陸薄言把毛衣毛線還回給唐玉蘭:“我上去看看她。”
“她剛剛睡著了,你先別上去。”唐玉蘭拉住陸薄言,“坐下來聽我說。”
陸薄言隻好又坐下來。
唐玉蘭把毛衣毛線放到一邊,沉吟了好一會纔開口:“她吐得很嚴重,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吃不下東西,隻能喝水。我請陳醫生來家裏看過,陳醫生的建議和她以前的醫生一樣,讓她放棄孩子。可是她不肯,我怎麽勸都沒有用。我怕再說下去她會像從醫院逃走一樣趁著我不注意走掉,就沒敢再提了。現在你知道了也好,幫忙勸勸她。讓她這樣子熬到生產的時候,太危險了。”
這之前,陸薄言隻是聽蘇亦承說蘇簡安懷孕的反應很嚴重,現在連唐玉蘭都要蘇簡安放棄孩子。
也許,蘇簡安承受的痛苦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我和她談談。”
陸薄言起身上樓。
十六歲之前,他生活在這個地方,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已經走了無數遍。
可沒有哪一次,像這次的腳步一樣沉重,每邁出去一步,就有一把刀插到心髒上似的,痛得無以複加。
終於,腳步停在房門前,他緩緩推開深色的木門。
迎接他的,是蘇簡安淺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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