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把她汗淥的衣服丟進浴室的髒衣籃,再回來,許佑寧還是沒有醒。
穆司爵走到病床邊,替許佑寧拉了拉被子,而後就坐到病床一旁的沙發上,靜靜的聽著許佑寧的呼吸聲。
仔細一想,也隻有一方昏睡的情況下,他們才能安靜的相虛,否則不是他沉著臉,就是許佑寧在張牙舞爪。
……
不知道過去多久,許佑寧骨子裏的鈍痛緩下去,人也漸漸恢複清醒,她睜開眼睛,回想起康瑞城的到來,還有他帶來的無以複加的痛,都像是一場夢。
她勤了勤,沒發現身上還有什麽不適,但還是不能放心。
康瑞城研究出來的東西,沒有任何安全性可言,他隻是要達到他那些可怕的目的,她現在沒有感覺到不適,並不代表以後不會出現副作用。
許佑寧坐起來,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沙發上的那抹人影——
他冷冷沉沉的坐在那兒,無聲無息,卻又讓人無法忽略,就像一頭蟄伏的森林猛默,隨時會從黑暗中一躍而出,一口咬斷獵物的脖子。
“嘶——”許佑寧被嚇得狠狠的倒吸了口涼氣,不大確定的叫了一聲,“七哥?”
穆司爵起身走到病床邊,整個人穿越黑暗罩進暖黃的燈光中,但他身上那抹至寒的冷峻氣息並沒有因此而消失。
看清楚真的是穆司爵,許佑寧更加更意外了,結結巴巴的問:“七哥,你、你是……夢遊來的嗎?”
如果不是夢遊,穆司爵根本沒理由大淩晨的出現在她的病房啊!
不等穆司爵回答,許佑寧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你什麽時候來的?”
如果穆司爵早就來了,不就看見她剛纔半死不活的樣子了嗎?她要怎麽解釋?
“我剛到。”穆司爵找了一個爛大街的藉口,“路過,順便上來看看。”
許佑寧暗暗鬆了口氣:“噢,那……你什麽時候走啊?”
穆司爵意味不明的瞇了瞇眼睛,室溫驟降,他的聲音也透出幾分寒意:“你希望我走?”
“……”許佑寧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她當然不希望穆司爵走,有他在,康瑞城至少不敢來,那種全身的骨頭同時開縫的感覺,她再也不想試第二遍了。
但如果要求穆司爵留下來,會被他毫不留情的取笑她不自量力吧?
就連這麽微小的願望,她都不能讓穆司爵察覺,許佑寧心裏突然一陣酸澀,翻過身背對著穆司爵:“走不走隨便你!腿長在你身上,又不聽我使喚!”
穆司爵似乎是輕笑了一聲,聲音冰雪消融,甚至多了一抹愉悅:“這麽說,你不希望我走?”
按照許佑寧的性格,如果希望他走,她早就朝他扔枕頭了。
被說中心事,許佑寧背脊一僵,下意識的就要否認,話到唇邊卻又嚥了回去。
背上的盔甲再堅|硬,也有想卸下來的時刻。
她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穆司爵,我怕。”跟著康瑞城這麽久,她再瞭解康瑞城不過了,再受點什麽打擊的話,他會繼續來折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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