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康瑞城的恐懼,已經蓋過了被說中心事的窘迫。
一直以來,許佑寧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有人拿著長刀當著她的麵砍在桌子上,她可以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彈一彈那把刀,風輕雲淡的繼續和對方談判。
平時給她交代有危險的工作,她也從不膽怯,這是她第一次在穆司爵麵前露怯,說她害怕。
但是她不能告訴穆司爵她為什麽害怕,隻能背對著他。
穆司爵卻覺得,許佑寧是因為心虛,她需要在他麵前扮可憐博取同情,卻不敢麵對他,因為害怕被看穿。
她越是這樣,穆司爵越是喜歡刁難她,明知故問:“你怕什麽?”
他的聲音就像裹著從北極吹來的風,毫無感情的穿堂而過,寒得刺骨。
許佑寧陡然清醒過來。
她向穆司爵示弱,是在奢望什麽?穆司爵對她心軟嗎?
靠,她的柔弱在他看來可能隻是笑話好嗎!
許佑寧強令自己膂出一抹微笑,轉過身麵對著穆司爵:“哦,我隻是怕我會就這麽殘廢了。”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穆司爵冷冷的說,“如果哪天你真的殘廢了,也隻能是被我打的。”
許佑寧的嘴角狠狠抽|勤了兩下:“……你一定要這麽嚇我嗎?”
“我不是在嚇你。”穆司爵俯下|身,神色難測的盯著許佑寧,“哪天發現你不夠聽話,打斷你的腿也就是一兩下的事情。”
許佑寧也是被嚇大的,十分淡定的對上穆司爵的目光:“我要上洗手間,你再不讓開,我把你打成熊貓眼也就是一拳兩拳的事情!”
意料之外,穆司爵竟然讓開了。
要下床的時候許佑寧才明白穆司爵為什麽這麽好死——他知道她一己之力下不了床。
可是她剛纔喝了很多水,必須要去洗手間!
許佑寧後悔把護工阿姨叫回家了,她不可能憋到明天啊啊啊啊!
穆司爵?呸,她纔不會求助他!
看著許佑寧著急又糾結的表情,穆司爵最終是發了善心,把她從床上抱起來。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許佑寧愣了愣,她瞪圓眼睛看著穆司爵翰廓分明的下巴,寧願相信他鬼附身了,也不信他有這麽好心。
穆司爵全程冰山臉,把許佑寧放在馬桶旁邊:“好了叫我。”
許佑寧全程不可置信,末了要喊穆司爵的時候,突然看見髒衣籃裏放著一件她的上衣。
晚上她洗過澡後,護工已經把她換下來的衣服洗掉了,髒衣籃裏汗淋淋的那件,應該是剛剛從她身上換下來的。
可是,她不記得自己有換衣服啊……
仔細回想痛得半死不活的時候,恍恍惚惚中,似乎真的有人把她扶起來,粗礪的指尖時不時會碰到她的肩背,替她換上了一件幹爽的衣服。
那樣的髑感,不可能是護士。
許佑寧下意識的看向洗手間的大門——玻璃上隱隱約約透著穆司爵的身影。
“啊——!”
猛然爆發的尖叫,幾乎要穿透整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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