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所謂的‘別人求之不得’的機會,我根本一點都不想要啊。不拒絕,難道要留著長蘑菇?”
“……”秦韓感覺心髒中了一箭。
但是,秦韓是個紳士,不管多受傷,他都能維持著微笑:“不管你怎麽說,這麽晚了,我必須得送你回家。否則的話,我爸媽那邊我不好交代。”
“不用擔心。”蕭蕓蕓見招拆招,“我會跟我媽說,是你送我回去的。”說完,伸手去攔出租車。
很快就有一輛出租車停在蕭蕓蕓跟前,蕭蕓蕓毫不猶豫的坐上去,朝著秦韓擺了擺手:“明天見。”
秦韓挫敗之下,哭笑不得,隻能衝著蕭蕓蕓揮了揮手,默默的記下蕭蕓蕓的車牌號。
出租車上,蕭蕓蕓把公寓的地址告訴師傅後,拿出手機,找到沈越川的號碼,卻遲遲沒有點擊撥號。
跟秦韓,始終沒有那麽熟絡,所以在秦韓的麵前時,她所有的恐慌和後怕,統統被她妥善的掩藏了起來。
這一刻,看著沈越川的名字,她身上的盔甲突然被瓦解了,心中最柔軟的那一塊被什麽擊中,委屈和後怕像趵突泉的泉水,勢不可擋的湧上來,強勢的斥滿她整個心髒。
她不敢想象,如果秦韓沒有去找她,現在的她會經曆什麽。
如果秦韓沒有出現,大概沒有人相信她是陸薄言和蘇亦承的表妹,她在劫難逃。
說起來,這不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上一次是在蘇亦承的婚禮上。
那次,是沈越川救了她。
這次呢,她需要沈越川的時候,沈越川去哪裏了?
蕭蕓蕓一閉眼,最終還是點了一下撥號鍵。
哪怕隻是聽聽沈越川的聲音也好,她隻想在最慌乳的時候,從沈越川的聲音裏找到一點安慰。
可是有些事,並不是你鼓起勇氣就能圓滿成功——
“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悅耳的女聲,事不關己的告訴蕭蕓蕓,沈越川關機了,哪怕她隻是想聽聽沈越川的聲音,也不能如願了。
蕭蕓蕓突然想起來,剛纔沈越川是帶著一個女孩子從酒吧離開的,這個時候,正好是淩晨。
他們應該在酒店吧,沈越川會關機太正常了。
這種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卻讓蕭蕓蕓心如刀割,她把臉埋在掌心裏,聽見風聲從窗縫裏灌進來,悲哀而又蒼涼。
蕭蕓蕓突然感覺到心髒上那把刀的形狀,刀鋒薄且銳利,慢慢的在她的心髒上劃出一道道血痕,她拳頭大的心髒一點一點的裂開,破碎……她身為一個心外科的醫生,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在痛苦中掙紮,無法拯救自己。
蕭蕓蕓的眼眶急速發熱,但這一次,她的眼淚沒有流出來。
已經為之哭過的事情,就不要再哭了,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可這次的難過,是真的難過,翻江倒海呼嘯而來,像一陣麵目猙獰的狂風暴雨,張牙舞爪的要吞噬她,她隻能埋著頭,用血肉之軀迎接這場風暴。
來A市這麽久,蕭蕓蕓第一次覺得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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