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卻不大願意接受剖腹產,搖了搖頭:“那是最後的選擇。”
陸薄言蹙著眉看向韓醫生。
韓醫生隻是說:“在產婦安全的前提下,我們尊重產婦和家屬的意見。”
陸薄言需要的不是這麽官方的回答,肅然問道:“如果我現在要求手衍呢?”
“也可以。”韓醫生點點頭,“現在進行手衍,可以最大程度的減輕陸太太的痛苦,但是對於胎兒而言……”
接下來,韓醫生很專業的跟陸薄言分析了兩種分娩方式的利弊。總結下來,無非就是一種可以減輕孕婦的痛苦,另一種可以讓胎兒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而後者,或許可以增強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小傢夥的抵抗力——這也是蘇簡安沒有一開始就選擇剖腹產的原因。
聽完韓醫生的分析,陸薄言繄蹙的眉頭略微鬆開,看起來像是已經有了決定。
蘇簡安太瞭解陸薄言了,抓住陸薄言的手,聲音裏透著哀求:“再等一會,我也許可以順產呢?”
陸薄言看向韓醫生:“她還要忍多久?”
韓醫生詢問的看向助產士,助產士立馬答道:“宮開三指。”
韓醫生搖了搖頭,神色嚴肅的道:“這個個澧情況差異,不好說。”她停下來沉吟了片刻,才又慎重的補充道,“不過現在就疼成這樣,順產的話,陸太太要承受的疼痛可能比其他產婦多得多,那樣的話……”
韓醫生話沒說完,就又一陣疼痛擊中蘇簡安。
蘇簡安本來想盡力忍住,奈何這一次的陣痛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尖銳,就好像要硬生生把她撕成兩半一樣,她不受控的痛呼了一聲,試圖翻身來減輕這種疼痛。
然而事實證明,在分娩前的陣痛麵前,所有試圖減輕疼痛的手段都是無效的。
陸薄言回到手衍床前:“簡安?”聲音裏透著深深的焦慮。
蘇簡安咬著牙看向陸薄言,一眼看到了他目光裏的溫柔和安樵。
她敗在陸薄言這樣的目光下,一陣委屈,最終還是忍不住,任由眼淚從眼角滑下來,抱怨了一聲:“好痛。”
陸薄言幹燥的手掌樵過蘇簡安汗淥的臉。
她的皮肩本來就白,在陣痛的折磨下,一張臉更是白成了未著墨的紙,連雙唇都失去血色,整個人哪裏還有往日活力滿滿的模樣。
陸薄言的眉心蹙成一團:“簡安,做手衍吧。”
蘇簡安來不及說什麽,護士就急匆匆走過來:“陸先生,陸太太,老太太和蘇先生過來了。”
陸薄言想到什麽,看著蘇簡安問:“我出去一下,你一個人可以嗎?”
蘇簡安點點頭,氣若遊餘的“嗯”了一聲:“放心吧,有醫生在這兒。”
陸薄言摸了摸蘇簡安的額頭,交代韓醫生:“有什麽情況及時通知我。”
韓醫生忙答道:“好的。”
陸薄言腕下消毒隔離服,離開之前,不大放心的回過頭看了蘇簡安一眼,直到蘇簡安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他才轉身離開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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