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她。
她要改變二十多年以來的生活模式和生活習慣,去習慣一種沒有沒有色彩、沒有光亮的生活方式。
也許是她太懦弱了,她覺得……這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穆司爵麵前,她不用掩飾自己的害怕。
許佑寧抱住穆司爵,聲音微微有些發顫:“穆司爵,我很害怕……”
得知自己的病情時,她怕治不好,怕保不住孩子,所以,她對未來更多的是恐懼。
而現在,是一種深深的焦慮和不安,就像一個人突然在森林裏迷失了方向。
這種感覺,並不比恐懼好受。
“別怕。”穆司爵撫了撫許佑寧的背,盡力給她最大的安慰,“不管發生什麽,我會陪著你,我們一起麵對。”
“……”許佑寧遲滯地點點頭,情緒終於恢複過來,問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時候了?”
“天剛剛亮。”穆司爵看了看手表,“六點半了。”
“是嗎?”許佑寧有些惋惜,“沒想到,我竟然連今天的日出都看不到了。”
“別瞎想。”穆司爵說,“康複後,你可以看一輩子日出。”
許佑寧努力擠出一抹微笑,說:“穆司爵,我們回去吧。我想回家了。”
按照穆司爵原本的行程安排,他們還有一個地方要去的。
許佑寧還悄悄想過,那個地方,會不會是比流星雨更大的驚喜。
可是,現在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她哪裏都不想去了,隻想回到最安全的地方呆著。
穆司爵理解許佑寧的心情,當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拒絕她的要求。
他鬆開許佑寧,撫了撫她的臉,牽住她的手,說:“好,我們回家。”
不可否認,因為穆司爵在細節上的一舉一動,許佑寧安心不少。
許佑寧的心情也不那麽糟糕了,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不讓穆司爵擔心,輕快地應了一聲:“好!”
說完,活力十足地蹦起來。
她忘了,這裏是帳篷,高度並沒有她的身高高。
穆司爵想阻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許佑寧義無反顧地“砰”一聲撞到帳篷支架上,整個過程下來,畫麵極其喜感。
“啊!”
許佑寧叫了一聲,後知後覺自己幹了一件多蠢的事情,不好意思再出聲了。
出乎意料,穆司爵竟然也一直沒有出聲。
許佑寧想了想,很快反應過來,精準地踢了穆司爵一腳:“不要以為我看不見了,就不知道你在笑!”
穆司爵的唇角微微上揚,坦誠道:“我確實在笑。”
“你為什麽不提醒我?”許佑寧摸著腦袋,懊惱急了,“你明知道我看不見了!”
“你太快了,我來不及。”穆司爵的語氣裏滿是無奈,說著直接把許佑寧抱起來,“我們回去。”
出了帳篷,許佑寧聞到山間清晨的氣息。
幹淨,清冽,摻雜著野生植物淡淡的清香。
昨天來到這裏的時候,她明明什麽都聞不到。
或許,就像別人說的,看不見的人,會聽得更清楚,嗅覺也更靈敏。
許佑寧把臉貼在穆司爵的胸口:“這麽看的話,我看不見了,也不是一件特別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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