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惟吉失魂落魄的跟著柴郡主走了出來,宮裏的侍衛和太監都認得兩人,也不覺得奇怪。潘惟吉是禁軍內殿直,隻要不是皇宮內的某些特殊地方,他都可以來巡查,而柴郡主更是宮裏的老客人了,尤其是在現在謝慕華的兩位夫人和孩子都在宮裏的時候,柴郡主和公主殿下來的更加勤快。
柴郡主身後的侍女遠遠的跟著兩人,在似乎無窮無盡,怎麽也走不到頭的廊台上走著,好不容易走到了廊台的盡頭,傾盤大雨組成的雨簾將兩人擋在那裏。侍女們急忙走上前來,將兩柄油傘撐開,這油傘上畫著一棵青竹,筆力強健,栩栩如生,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名家的手筆。
柴郡主接過油傘,對侍女笑道:“你們先走吧,潘大人會送我回去的!”
侍女們哪敢不聽柴郡主的話,隻得先行離開,這兒離宮門已經不遠,潘惟吉和柴郡主兩人並肩從宮門走了出來,紅色的宮牆又高又長,一眼望不到邊際。柴郡主淡淡的說道:“弟弟,我們就走一會兒吧!”
她不是在問潘惟吉,而是用不可抗拒的口氣告訴自己的弟弟,一定要陪著她走完這一條路。潘惟吉手中的油傘緩緩的轉著圈,將邊際的雨水甩了出來,天空中的暴雨依舊下個不停,在傘麵上打出砰砰的聲音。遠遠望去,一位身高馬大,身材健碩的年輕男子和一位身段窈窕的宮裝女子並肩而行,還以為是年輕的小夫妻呢!殊不知,卻是身世如此離奇的一對落難姐弟。
“弟弟!”柴郡主側過臉來,她的側麵依然是完美無限,遠山般的鼻梁挺拔清秀,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她看著自己心事重重的弟弟,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麽!”
“我快要瘋了!”也許隻有在嫡親的姐姐麵前,潘惟吉才敢這麽放肆,他指著漫長的宮牆說道:“我想把裏邊的人全殺了。我想把開封府的人全殺了,我想把天下的人全殺了!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怎麽樣!我隻知道,我誰都殺不了,可是很多人都可以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把我輕輕的弄死!”
柴郡主當然知道潘惟吉的心裏是多麽矛盾,輕聲安慰道:“你不會死,我們都要好好的活下去,要活得比很多人更長更久!”
“我能做什麽?”潘惟吉看著柴郡主秀麗的臉龐,終於開口叫出了第一聲:“姐姐,我應該做什麽,我能做什麽?你告訴我!”
柴郡主緩緩的搖了搖頭:“那我問你,你想不想做皇帝?”
這句大逆不道的話,隻要被任何人聽見,這兩位男女都會被五馬分屍,淩遲處死……潘惟吉心中一震,急忙回頭看了看,四周空蕩蕩的,除了雨水之外,一個人都看不到。這才安心下來。潘惟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做皇帝,就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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