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萬契丹大軍開始緩緩的退卻,但是這種在戰場上的退法,卻是極為難得一見。耶律斜軫吩咐兩翼朝左右突圍,而前軍殿後,後軍突前,這分明是把自己的帥旗給亮了出來,告訴宋人說,來吧,我耶律斜軫就在這裏,你們有本事就來把我抓去好了。
宋人哪能受得了這樣的刺激?看著遼國南院大王耶律斜軫的旗號就在自己的眼皮子跟前晃蕩,楊嗣魏能等人全都紅了眼,無數宋軍前赴後繼的猛撲過來,高呼著:“生擒耶律斜軫……”似乎活捉契丹的南院大王,為幽州之戰雪恥就在眼前了。
蒙蒙的細雨中,箭矢失去了作用,隻有那撕心裂肺的慘呼,隻有那聲如巨雷的怒喝,隻有那金鐵交加的撞擊,隻有那失去了生命的身軀跌落在地上的沉悶!契丹的官兵拚命的護衛這耶律斜軫,可是那道軍令實在是讓他們有些手足無措,兩翼一旦讓開,就是讓宋軍衝擊到自己的大陣之中。前後軍就算殺得血流成河,也難以抵擋已經殺紅了眼的宋軍。耶律斜軫的腦袋意味著什麽?意味著萬貫家產,意味著高官厚祿,意味著揚名立萬!誰肯放過這樣的機會?
就算是謝慕華在仁川登陸打得休哥亡命天涯,可也沒能把大遼國的北院大王拿下。如今,無論是楊嗣,還是魏能,都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這個希望。拿下契丹南院大王,他們就是大宋開國以來對遼國作戰,得到最輝煌戰果的將軍!
耶律斜軫冷笑一聲,側過臉來對韓德讓說道:“時辰也差不多了!”
“既然南院大王胸有成竹便好。”韓德讓既然已經說過了不幹涉耶律斜軫主管軍事,就決意不發表任何意見。韓德讓知道,自古以來,監軍這個差事都是去耽誤事的。很少有能做好了差事的。自己,既然不能夠在軍事上給予耶律斜軫多大的幫助,也絕不拖他的後腿。
耶律斜軫抬頭看了看天空:“雨下的不大,他們當是到了!”
一句話剛剛說完,忽然宋軍後陣人仰馬翻,一股契丹鐵騎橫衝直闖的殺了進來,他們竟也是從羊山以西飛奔而來,一個個戰士身上都濺滿了泥土,臉上,胡須上,盔甲上,都幾乎看不到原來的顏色,可是他們剛剛拔出的戰刀依然雪亮,他們手中的旗幟依然飄揚。數以千計的契丹騎兵從羊山坳中衝擊出來,將宋軍攔腰截成兩半。
張斌大吃一驚,沒想到契丹人這麽狠毒,而被斷在後陣的魏能馬上就醒悟過來,耶律斜軫不愧是契丹難得的將才。他以三萬人馬進攻長城口,跟著在宋軍有防備的情況之下,繼續追擊到羊山。就是算準了羊山此處有埋伏。而耶律斜軫早已命一支輕騎繞過羊山,埋伏在羊山之後,隨即用自己為餌。引誘全體宋軍放棄羊山,參與到進攻耶律斜軫的中軍之中來。而此時,埋伏已久的契丹騎兵斜刺裏殺出,讓宋軍首尾不能相顧。
耶律斜軫的臉上依舊是古井不波,韓德讓不禁有些欣喜,讚道:“南院大王真是料事如神。”
“過獎了,韓大人!”耶律斜軫謙遜的說道:“這一仗還沒完,我不相信李繼隆隻有這麽兩手,若是他隻有這點本事的話,也不配在幽州跟我對峙了這麽多年,當年的滿城之戰,本王還記憶猶新。李繼隆應該還有沒有使出來的招數。不過,本王也有自己的把握。這一場仗,遠遠還不是盡頭。打到這個份上,韓大人你看,宋軍敗而不亂,先前的一萬宋軍,以寡敵眾,從長城口打到這裏,現在已經被截成兩半,卻依然悍勇無比。這樣的軍隊,實在是宋人中最精銳的一支。若是這次被我一口吃掉,隻怕李繼隆要心疼大半年都換不過來勁兒!”
韓大人笑道:“李繼隆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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