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是媽媽對不起你,但現在是你爸爸的事情重要,我們先靜下心來等。”
南夢溪冷冷的偏過臉,雙手牢牢揪住褲管,愣愣的望著手術室。
一小塊露出來的貝齒,在水紅色的唇瓣上,印出刺目的痕跡。
見女兒不願意搭理自己,方沁茹無聲的歎了口氣,坐到椅子上等待。
母女倆沒有再說話。
過了很久,手術室的門被打開。
南夢溪心中一緊,鬆開發麻的嘴唇,用盡全力的跑過去,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發幹的喉嚨中逸出,隱含期待。
“醫生,我爸爸,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遺憾的搖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
*
那天過後,南燾成了植物人,靠藥物在醫院裏維持著微弱的生命氣息。
南夢溪拒絕了方沁茹“慷慨”的幫助,一邊上學一邊照顧南燾。
期間,方沁茹來探望了南燾好幾次,但都被南夢溪趕走了。
到最後一次探望的那天,方沁茹問南夢溪:“南南,你跟媽媽走吧,你爸爸這裏媽媽會請人照顧,再這樣下去,你會吃不消的。”
“和你無關。”南夢溪冷漠的拒絕,看著方沁茹一字一句都淬了冰,“我不會和你走,那不是我的家。”
這以後,方沁茹再沒有來過。
一直到半年前,南燾去世,方沁茹以親屬的身份來了一趟。
那次,方沁茹沒有和以往一樣勸南夢溪,吊唁了一下就走了。
再後來,南夢溪獨自一人住在老宅裏,和方沁茹再無往來。
就好像這個人。
從她的世界消失了。
*
耳邊有嗚嗚的風聲,夏日的熱浪的伴著微風飄在空中,卻冰冷的猶如六月飛雪。
天空中,夕陽好似染了純淨的少女之血,釋放出滾燙的紅外線,風刃般一刀刀劃破臉頰,生疼生疼。
南夢溪結束跨越四年多的回憶,看著眼前應該是消失的人,蒙了厚厚一層白霜的眸底映不出任何輪廓,聲音比飄雪的寒冬臘月還要冷:“方女士。”
方沁茹心中微慟,她沒想到再次見麵,和女兒之間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尤其是那一聲方女士,活生生的將門內門外分成了兩個世界。
但很快,方沁茹壓下了心頭的那份感觸,臉上堆起和藹親切的笑:“你這孩子,才半年不見,怎麽和媽媽生分了。”
南夢溪冷淡的站著,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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