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和個人視角的佳作。
說到底,張儀謀攝影出身,馮曉剛美術出身,隻有陳愷歌是導演出身,沒有一個能像前輩導演一樣,對文字有足夠的把握和駕馭。
他們都需要好的編劇先對文學進行改編,然後再進一步修改,脫離了熟悉文學和劇本的編劇,即使名氣再大,他們端上來的,要麽是小品大集合,要麽是空洞華麗的舞台劇。
這不是馮曉剛一個人的問題,這是這一代,乃至更下一代導演都麵臨的問題。影像化有影像化的優勢,但文學是一切故事的立身之本,喪失了文學素養,光有MV式樣的華麗剪輯,是撐不起一部“有情懷”的電影的。
當一個導演想要給自己的作品套上一個“有情懷”的標簽時,並不是因為對什麽總放不下,有心結就可以做到,能說出“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這種言簡意賅又意味深長的話,這才是情懷的體現。
而做不了,做不到,做不好,怎麽說情懷都是廢話,拿作品來證明,觀眾認可才是真的。
所以,馮曉剛其實處在一個挺尷尬的地位,他的年紀、身份、商業定位、輔助團隊以及個人能力,都不允許他做太多的轉型努力,但他還想試試,像黑澤明那樣隨心所欲不逾矩,拍出《九個夢》那麽絢麗而有哲理的電影,隻是他一個人真的托不住這個巨大的夢想。
《夜宴》這部電影怎麽說呢?
總之,宋錚看得時候,覺得特糟心,本來滿懷期待的,希望能看到馮曉剛的華麗轉身,誰知道,轉過來之後,華麗沒有,那兩個小板兒牙差點兒把他的眼睛給紮瞎了。
但無論如何,宋錚還是尊敬馮曉剛這樣的人。
因為,馮曉剛本來憑借著之前幾部電影積累出來的人氣,財富,可以過得更好,更輕鬆,一路拍群眾喜聞樂見的喜劇,不求票房紀錄,隻要能給投資人一個交代就行。
可他不,頂著拍電影累出來的白癜風,頂著華誼股票的漲跌壓力,頂著各種“裝逼”的罵名,他做自己想要的電影。
他為了中國電影分級製度和審查製度在公開場合大聲疾呼,他為了遭受非議的女演員拍案而起,都是得罪人的事情,他毫不猶豫的做了,他已經是一個既得利益者了,但還是敢出頭。
換成別人,敢嗎?
在宋錚的眼裏,馮曉剛就像是堂吉訶德拿著杆破槍單挑大風車,明知能力有限,但為了中國電影能走多遠是多遠,拚死撥動每一個可能轉動的齒輪,找一條出路,或許他的能力有限,但對於敢這樣嚐試,有擔當的人,宋錚始終都保持著他從心底裏發出的敬意。
所以,剛剛馮曉剛滿嘴的火藥味兒,表情裏都寫滿了,我TM今天就是來找事兒的,你能把我怎麽滴!
宋錚依然客客氣氣的,他可不是卑躬屈膝,就因為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個子是個爺們兒,真正的爺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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