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才為此畫策定計。曹瑋,範祥,張載,甚至向寶,皆有光複漢唐舊地之誌,隻是由於內斂自守的國策,始終無法施行。如今因為勵精圖治的新帝登基,王韶的平戎一策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有誌於此的文臣武臣,便漸漸雲集而來。
王韶、高遵裕、郭逵,他們哪個沒有開疆拓土的念頭?不過王韶有王韶的目標,高遵裕有高遵裕的目標,郭逵也有他的想法,而韓岡同樣有著自己的目標和期許。大方向或許相近,但選擇的道路和手段,以及最終的目的地卻無一雷同。
不同於王韶寫在平戎策上,為朝廷並吞河湟,收複吐蕃,劍指西夏的初衷。在河湟之事上博取到足夠的軍功,為日後能在官場上不斷前進打下堅實的基礎,這一很現實的目標,才是韓岡的追求。
他目前最大的期望,便是河湟開邊能在熙寧五年之前能有個階段性的成果——因為熙寧五年的下半年,就是癸醜科進士試的地方解試時間。如果不能在解試中,取得一個貢生的身份,便無緣參加三年後的科舉。
為了能在官場中走得更遠,韓岡迫切需要一個進士身份。雖然進士頭銜可以由天子賜下,但由此榮幸的,幾乎都是出自宰執之家,且早有文名的子弟,就連孫複、胡瑗這樣名儒都沒能得賜。韓岡想要混進去,其難度比起科舉還要高上十倍百倍。
而熙寧六年進士科考試科目的更改已經確定,從詩賦改為經義策問,這番變動,對於在詩賦上浸淫已久的才子們是個災難,但對於韓岡這樣放棄了詩賦,而把經義背的滾瓜爛熟的讀書人,卻是個天大的喜訊。
在科舉考試的轉型期,文采飛揚的才子會因此而在科場中折戟沉沙,而對於有所準備的士人,金榜題名的機會卻大大增加。
韓岡早已有所準備,他很清楚熙寧六年癸醜科的舉試,是他得到進士出身的唯一機會。一旦拖到熙寧九年,當那些刻苦攻讀的才子們適應了新的考題,總有事情分心的韓岡不可能與他們相爭。
“還有兩年。”別過了李信,騎在馬上,韓岡輕聲自語。
要想趕上熙寧六年的科舉,和熙寧五年下半年的解試,就必須在兩年中擊敗木征,奪取河州。一旦拿下河州,控製了洮河流域,盤踞在青唐王城中的董氈,就不得不順服朝廷。而親身參與其事的韓岡,隻要再有一個進士頭銜,他的前途將會是一片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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