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到文彥博興奮的拿起筆,在奏折上寫下幾行極盡諷刺之能事的批語的場麵——那份被否決的奏折現在就在崇政殿的禦案上,寫在上麵的批語的確稱得上尖酸刻薄。
不過,緣邊安撫司的征辟雖然樞府給否決了,不代表趙頊不能把事情轉圜回來。羅兀築城在即,橫山戰事將開,韓絳這個陝西宣撫都是坐鎮在延州,接下來的一年,陝西的資源全都得以鄜延前線為最優先的考量。
在無法給王韶更多的物質支援的情況下,趙頊能做的,就是滿足他們在人事上的要求。但天子直接出麵否決樞密院的批文並不合適,需要政事堂為此先提上一句。
王安石心領神會,但他並不了解苗授,不能隨隨便便就答應下來,“不知苗授才具如何?”
“樞密院稱以都監為巡檢,非是優待功臣之道。”
樞密院雖是反對,但用詞卻進一步證明了苗授的才能和功績。王安石相信王韶和樞密院不會同時看錯人,“即是如此,臣明日便提一下此事。正好秦鳳兵馬副總管一職依然空懸未定,兩件事可以一起說。”
“秦鳳兵馬副總管的人選,樞密院已經有了推薦。”
“是誰?”王安石問道。
趙頊低頭看著沙盤,沒有說話。
王安石腦中靈光一閃,頓時驚怒:“燕達?!他隻是鄜延都監,這資序差得未免太遠了!”
武臣任職統軍,跟文官一樣,都講究著資序。正常的依照資序升遷,是‘由正將而邊守、州鈐,由邊守、州鈐而邊帥、路鈐,由邊帥、路鈐而都鈐、總管’。一路都監相當於邊守一級,與一路副總管差了兩個階級。依照正常的升遷磨勘次序,就算朝中有人,沒有十幾年功夫,也根本爬不上去,若是無人,更是一輩子也別想指望。
秦鳳都監張守約好不容易才升為鈐轄,而燕達的資曆遠低於張守約,樞密院竟然要讓他做副總管?!他的前任竇舜卿可是正任的觀察使,而燕達連個遙郡都沒有。
王安石覺得文彥博好像是瘋了!他要怎麽做才能讓燕達把兩堵高牆給跳過去?!
“權發遣。”趙頊輕輕吐出三個字來。
大宋立國之後,官僚社會已持續了百年,體係內官員的遷轉調動都有規則可循。相應的資序對應著相應的差遣,一般來說不會有所差池,不過高職低就和低職高就卻也常見,但職和位的差距通常不會超過一級。而要區分這三種情況,隻要看一下加在差遣前的前綴就可以明了。
高職低就為‘判’,平級的稱為‘知’,而以低超一階任職則冠以‘權’字。平級的‘知’,事情而定,可以不加。如韓岡是管勾緣邊安撫司機宜等事,而王厚跟他同職,但資序卻低了一級,所以是權管勾。再比如現在在亳州任職的富弼,他是以前宰相的身份做亳州知州,所以他的差遣是判亳州,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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