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的泥土,笑得心花怒放,全然沒有韓岡和王厚的心浮氣躁。這些都是分給韓家的田地,隻要細心耕作,多施好肥,絕不會比韓家過去的三畝菜園差到哪裏。
“三哥,厚哥。這可是真正的好田啊,”韓千六把手上的一捧爛泥展示給兒子和王厚,“一看就知道,從沒損過地力,把種子撒下去,連肥都不用施的”
前段時間,韓千六對王厚還是道一聲王衙內,但等韓岡和王厚的表妹定了親事後,稱呼便很自然改了過來。
“爹爹說的是。”“韓丈說的是。”
韓岡和王厚有氣無力的回打著,沒有沾染到韓千六的半點興奮。
這片田是韓千六早早就選定的,離著古渭寨隻有三裏多一點。在附近,沿著河灘還有上百頃荒地,韓千六都查看過了,隻要開墾出來,就都是出產豐厚的上田,足以養起數百戶的人家。聽到韓千六的估算,王韶就準備在附近找塊高地,開辟一處護田的軍堡,以便讓來屯田的弓箭手住進來——在蕃區屯墾,漢人們都是聚居在一處,住在專門設立的護田堡中。
自從選定了田地之後,這些天來,韓千六是天天都要出來看一看自家的產業。就算是下雨,也是要舉著傘穿著蓑衣,確認一下河水不會淹到地裏。
今天韓岡和王厚是為了來確定護田堡的位置,跟著韓千六一起出行。韓千六一到地頭,一看到田便就忍不住下了地,而韓岡跟王厚確定了建堡的地址後,反身一看見老子下地了,這個做兒子的也便沒有站在田壟上看熱鬧的道理,也不得不跟著下田。既然韓岡都往泥地走,王厚也同樣不好意思站在田頭上。最後兩人都沾了一身的泥點,靴子也是給爛泥糊上了。
等到王厚的伴當不知從哪來找了雙幹淨的木屐回來,韓岡便對韓千六道:“爹,還是回去吧。這地也飛不了,用不著天天來。”
韓岡並沒有繼承了韓千六對田宅的重視,在他眼裏產業都是一樣的,隻分賺錢和虧本兩種。自家的田地看了看就沒多少興趣了,這片田要想有收入,可是要到明年夏天!哪像馮從義,他在榷場中已經混得風生水起,做成了好幾筆生意。隻是他還不滿意,說這隻是在試水,最近正有想法去青唐部一趟,聯絡上俞龍珂和瞎藥,好把生意做大了。
韓千六點了點頭,再看了幾眼,便也騎上了馬。
騎在馬上,還不時回頭。這一片黑色的土地,到秋後播種前,都會保持現在的模樣,但到了明年初夏,遍地金黃色的麥浪就會出現在土黃色的激流邊。
韓岡回到了古渭寨中,和王厚一起,想把築之事稟報給王韶和高遵裕。但他們一進正廳,先說話的反而是王韶:
“渭源那裏有消息傳回來了。跟木征勾連上的不是康遵星羅結,而是別羌星羅結……康遵一個月前病死了,他的弟弟別羌接了族長的位子,星羅結部現在是徹底的投靠了木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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