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讓智緣的眼底透著深深的失望。他早在王安石口中,就聽說過韓玉昆的名號,還有韓岡在為官前的一番作為。王安石將韓岡比之為舊年以劍術、膽略著稱於世的張乖崖,不吝讚許,讓膽魄過人的智緣對韓岡渴求一見。而當他到了古渭後,盡管在初見麵時,有些不愉快的事,但隨著與韓岡熟悉起來,兩人的關係也漸漸好轉。
隻是智緣沒有想到,真正遇到大事後,韓岡卻暴露了見小利而忘命、幹大事而惜身的真麵目。局勢已經惡劣到了這步田地,他卻連作班超的覺悟還沒有。空負著偌大的名頭,到最後還是隻能跟著西賊說些不著邊際的閑話。
在另一側,瞎藥也在望著場中開始寒暄起來的韓岡和野利征,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宋夏兩國官員見麵的場景。
瞎藥過去曾經在他的兄長那裏,見識過該如何接待宋夏兩國的使者。他雖然沒有從中學到多少俞龍珂的圓滑手段,但瞎藥明白到,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不能讓兩家在自己的領地上正麵相遇。隻要不把事情當麵戳破,就算風聲吹得再響,來自兩家敵國的使節,也會裝作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可是一旦雙方麵對麵的接觸後,就無法再裝做對方不存在。近在眼前的現實,讓瞎藥隻剩下了二選一的權力。他很清楚,別看來自宋國和夏國的兩名大臣正仿佛多年老友一般,笑眯眯地說著漫無邊際的廢話,但等他們脫身出去,肯定轉眼就會反手就砍上對方一刀。
不過不管智緣、瞎藥,還有在場的近百人此時心中有著什麽樣的想法,是驚濤駭浪,還是水波不興,都沒有打擾到韓岡和野利征兩人之間俗套的寒暄。
野利征當是讀過一點詩書,跟韓岡說起話來,也是咬文嚼字:“韓兄少年英雄,名震關西。今日一見,卻比傳言更勝十分。”
韓岡搖頭自謙,“虛名而已,其實難符,卻讓野利兄見笑了。”
“韓兄聲名赫赫,怎能說成是虛名,就算在下在國中,也是時常聽說過韓兄的才能手段。”
“野利兄謬讚了,韓岡愧不敢當。”韓岡謙虛不已,但臉上綻起的笑容,卻好似已經把這些奉承話照單全收。他對野利征歎了口氣,道:“在下與野利兄一見如故,隻可惜僅有今日一麵之緣,當真是遺憾啊……”
韓岡的話聽在耳中,滿是示好之意。野利征心底暗嘲其名過其實,口中卻輕鬆的笑道:“若是兩家言和,罷兵收手,當能與韓兄把酒言歡。”
韓岡仰天搖頭,長聲而歎,“一別之後,難有再會之日,把酒言歡,惜為井中水月。野心不收,戰事難止。也隻有等到明年今日,野利兄的墳頭上,韓岡再以美酒相贈了。”
歎息聲中,韓岡右手一動,嗆啷一聲響,腰間長刀已然出鞘。野利征還沒有從韓岡的話中反應過來,隻見韓岡振臂急揮,一道弧光便閃過他的頸項間。
先是一條細細的紅痕,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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