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聲溢於言表:“郭太尉可真是會體恤人啊……”
“小心一點。”王韶提醒韓岡,“別提功勞,老實說話。”
“下官明白。”
不過比起明日才動身的韓岡,先來的卻是北方戰事的軍情通報,王厚拿著一張紙片,走進韓岡和他的官廳:“董氈竟然抄了後路!梁乙埋這下攻打五路的大軍全都退了。”他讚了一句,“這董氈可真是幫忙了。”
“對木征來說,我們是最大的敵人,但對於沒有切膚之痛的董氈來說,黨項人才是他的對手。不趁西夏國中空虛,還有禹臧家主力盡出的時機,從中沾點便宜,反而不正常了。”
見韓岡說話時也不抬頭,王厚好奇的問道:“玉昆你在寫什麽?”
韓岡與王厚交情匪淺,也不瞞他:“是今次一戰的經驗總結。”
王厚拿起寫好的幾頁紙,再看看下麵壓著的一摞文字,“這些都是?”他信手翻了翻,立刻皺起眉頭,“怎麽麽一句好話都沒有?”
韓岡笑著搖頭:“又不是向上請功的奏折,說那麽多好聽話作甚。這是為了日後不再犯同樣的錯誤,才總結經驗教訓。事不過三,連續斷過兩次後路,今次還想依樣畫葫蘆。”他歎了口氣,從茶壺中倒了一杯熱茶遞給王厚,“現在想想,用計還是太險,想得到的越多,風險就越大。如果先到渭源匯合……?”
“那星羅結城肯定保不住!”
“如果在會合了王舜臣之後,再繞道回師渭源呢?”
王厚立刻道:“禹臧花麻可就要跑了。”
“難道現在他就沒跑嗎?”韓岡笑了一笑,不以為意,又低頭寫起自己的總結。
兩天後,韓岡他出現在秦州州衙之中,正等著郭逵的接見。隻是他抬頭數了半天的椽子,也不見郭逵出來。以韓岡的身份,以及他所擔任職位,還有他今次負擔的任務,竟然會被晾在外廳中,由此可見郭逵心頭的怒火實在不小。
韓岡對此並不介懷,郭逵的確被瞞著,沒有人告訴他真正的來龍去脈。而他則並不介意向郭逵為自己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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