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就是主持新政的範仲淹,因三川口之敗,而離開京師去陝西代替範雍任陝西宣撫使。當時王安石若是去了陝西,新法也很有可能就此夭折,韓絳對王安石的恩情甚多。在情在理,王安石都不便在陝西軍務上幹涉太多,反而要為他鳴鑼開道。
‘也不知橫山那裏能給出什麽答案。’王安石心裏想著。
韓絳和種諤在羅兀城上的失算給了宣撫司上下當頭一棒,韓絳現在的做法,很明顯現在是在拯救橫山的危局。相較於橫山,河湟的地位就不那麽高了。
如果在十年前,或是二十年前,當黨項人傾巢而出,關西四路沒有被攻下一座重要的城寨就已經是個可喜可賀的勝利。
可如今,大宋的國力日盛,對於僅僅是逼退敵人的勝利,再算不得什麽功勞。就像今次的渭源之戰,讓禹臧花麻狼狽而走,雖然因為對付的敵人不同,而難度則更高,隻是跟前兩次大捷的戰果比起來,感覺上還是黯淡了許多,賞格怎麽也高不起來,對此不滿意的人也很多——不僅僅隻有天子一人。
至少韓絳是不滿意的。從他這段時間的幾份奏章上可以看得出來。他對秦鳳路不能全力支援橫山頗有微詞。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放在羅兀城上,靠著他的宣撫使身份從各路征調糧秣,通過了近一年的積累,韓絳在關西已經有了不低的名望。關西諸路的大概是為了求一個耳根清靜,也都答應了他的調及。
王安石重又跟著再次安靜下來的年輕天子在樹林中走了起來,‘管不了那麽多了……’
就跟他全心全意的放在新法的施行上,看不見其他的東西一樣,韓絳的雙眼現在應該隻能看見羅兀城的背影。軍功讓人垂涎。一旦功成回朝,他就將是名副其實的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讓人如何不瘋狂?!
王安石也隻能選擇坐視,而無法插手其中。
等到到了午後,王安石方才回到政事堂中,一樁奏章正被放在他的案頭上,奏章上的貼紙說明了來曆,是韓絳的文字。
“又來要什麽?”王安石微微一笑,展開奏章看了一眼,隻是調用一個從八品的選人,不算什麽大事。但等王安石匆匆瀏覽了一遍後,臉色卻突然變了,“韓岡遷調延州,管勾鄜延傷病事?!”
牆角竟然挖到了王韶腳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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