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聽說的、看到的,就已經讓他憂心不已。低低的歎了口氣,王韶收拾起心情,卻還是想保住自己的牆角不被人撬走,屈己利人是美德,但在官場上,卻是笑話:“因療養院之事,韓岡在河湟之地聲名遠播,武勝軍中亦有多家蕃部因其之名,意欲來投。如今此事剛剛有了眉目,貿然將其調離,恐怕會功敗垂成。”
趙頊未曾想過王韶對這個調令反應如此激烈,好像真是離了韓岡古渭那邊就要出大問題了一般。雖然事實情況正是如此,不過趙頊並不想改變自己的做法。橫山、河湟兩地的重要性孰高孰低,他看得很清楚。主持進築橫山戰略的是宰相,而主持河湟拓邊的王韶,離宰相之位還有千萬裏之遙。
隻是如王韶這等屢立功勳的臣子,趙頊一般來說都是寵禮有加。尤其是他還盼著王韶接下來能繼續高歌猛進,把木征和董氈一起提來,讓他能像對包順、包約兩兄弟那樣,給董氈叔侄賜姓賜名。這樣的想法,讓趙頊不便用著強硬的態度對待王韶:
“朕還記得王卿早前曾多次上書欲升古渭為軍,此事朕亦早有考量。但前時古渭諸蕃並未順服,就算強行升格,也不可能讓此地頓時變成人煙輻輳的軍州,最多也就跟那些個羈縻州相仿佛,不如不設。不過眼下包、張兩家都已降伏,古渭已定,再提此事便是順理成章。”
當年真宗皇帝偽造天書,鬧得國中烏煙瘴氣,王旦一代賢相,一貫的賢明正直,卻跟著胡鬧。何故?還不是因為真宗賜了他一酒壺的珍珠。對一國宰相來說,一酒壺的珍珠算不得什麽,但這可是天子送的賄賂!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天子給臉,做臣子若不老老實實收下來,等日後可就沒臉了。
現在趙頊擺明要用古渭升軍一事來向王韶交換韓岡。古渭升軍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用韓岡來交換,其實還是虧本——有藥王弟子坐鎮後方,前麵的士兵膽氣便能裝上三分——可王韶有拒絕的權力嗎?何況韓岡又不是他的兒子,能任他擺布
就是王韶猶豫的短短片刻,吳充粗短的雙眉已經擰起來。他脖子上長了顆比李子略大、比毛桃略小的肉瘤子,如果離了近了,還能聞到一股子異味。若在唐時,入官四審——‘身言書判’中的第一項,吳充就通過不了,痤病之身,豈能侍奉君上?而且論長相,別說與另一位樞密副使,以英俊倜儻著稱於朝的馮京相比,就是跟他的親家王安石比起來,吳充都差得太多。
不過在注重才學的大宋,吳充身體形骸上的缺點,便顯得無關緊要。從考上進士開始,他便一路晉升,其進速不在親家王安石之下,已經坐在了宰執之位上。
既然已是樞密副使,理所當然便要維護樞密院的權威。他倒是沒去介意王韶對皇帝的口氣,朝臣不給天子台階下的情況常見得很。但對於王韶的不幹不脆,天子還沒有發火,吳充就已經聽得很不舒服了——什麽時候官員調動要征求官員上司的意見了?!
就算韓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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