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關係已經不複存在。
王韶方才看了信後,雖然沒有痛哭流涕,但也免不了傷心動情。平日總是堅定如花崗岩一般的眼神,今夜卻是泛起了水光。他搖頭歎息著:“想不到出了這等事。公庥也不過四十,竟然一病不起。還有……”
韓岡被王韶看了一眼,見他又是搖頭一歎,沒再說下去。
公庥是韓岡嶽父的字,也是王韶的前任小舅子,與王韶交情匪淺。而今年發生在江州的一場夏季疫症,必然不會僅僅針對韓岡的聘妻和嶽父,少說也要奪取上百人的性命才能夠資格稱為疫。王韶的親朋好友中怕是還會有一些噩耗,隻是沒有傳消息過來。
不過王韶並沒有在悲傷中沉浸多久,很快就從傷感的情緒中拔出來,跟韓岡說起正事。尤其是王韶幾次麵聖時,天子多次提及韓岡的事,都跟韓岡本人說了。
聽著王韶的意思,韓岡這才知道他這次入京應該是能夠麵聖的。也是天子有心要見他,所以才讓他往京中走一遭,否則直接就從秦鳳調任了——韓岡並不是京朝官,調職其實並不需要到京中走過場。
韓岡對此是有一些心理準備的,王厚都能見天子,自己被皇帝接見也是理所當然。隻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王韶都在懷疑王安石那邊會不會阻止天子招韓岡入覲。
堵塞天子言路是每個權臣都想做的事,而讓天子隻聽自己說話,更是臣子們所夢寐以求。王安石雖然是正人君子,但並不代表他喜歡看到天子麵前有人說他的不是、不斷的給新法挑刺。
韓岡是支持新法的,還出了幾個主意,對新法的推行有著不為人知的殊勳,而且他還是河湟拓邊的中堅力量,怎麽看都是變法派的幹將。但是韓岡對眼下炙手可熱的進軍羅兀的計劃,卻完完全全的站到了反對派的那一邊。
韓絳那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大軍齊集,錢糧皆備,從上到下都知道要打仗了,這樣的情況下,沒有可能突然收手,就是天子也很難阻止烽火燃起。韓絳又是宰相,他在外領軍,樞密院管不到他頭上,天子的詔令他也完全可以不加理會。韓岡在天子麵前說什麽沒用,最多也隻不過是證明一下自己的先見之明罷了。
隻是不論是從眼下朝局的穩定上,還是從維持與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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