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讓人頭疼。他看看幾個得力助手,章惇是肯定站在韓岡一邊,而皺著眉頭的曾布則是與章惇不同,並不喜歡韓岡。自從當日聽了韓岡三策之後,便對其就有了看法,總覺得韓岡心術不正,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那種人,絕不可重用。
兩邊的態度都不會客觀,王安石看向曾孝寬,“令綽,你有何看法?”
曾孝寬想了想,道:“天子都想見他,一直都掛在心上。現在韓岡已經進京,也不便真的阻攔,那樣做反倒是顯得心虛……如果能讓韓岡改弦更張,收起那番話,事情也就好辦了。”
“這事可就難了……”章惇略略拖長了聲調,“韓玉昆行事剛直,幾無偏曲,少有妥協。要讓他在禦前委婉曲意,怕是緣木求魚。”
曾孝寬聽說過韓岡的事跡,比起張乖崖還要有俠客之氣,也有班定遠的幾分風采,最近在蕃部拔劍斬了西夏使者更是一個明證。這樣的人,當然都是執拗的性子,甚至有可能是一根筋走到底。要讓韓岡在殿前改為韓絳鼓吹,的確是很難說服成功。
“韓岡不過一個選人而已,招他入京,已是抬舉他了,何必為其大費心神?”曾布很不快,“天子若是想起韓岡,就讓他進宮麵聖。如果天子不提,那也就罷了。左不過一個卑官而已,難道還能阻礙國是不成?!”
章惇微微冷笑著瞥了曾布一眼。其實能在密會上,正兒八經的把韓岡提出來商議,等於是已經認同了他的地位。而以韓岡如今給天子留下的深刻印象,普通一點的朝官,都比不上他的影響力。加上韓岡本來就很容易得人好感,天子就此垂青於他,韓岡就此一飛衝天都不是不可能。
如果韓岡能飛黃騰達,章惇是樂見其成。韓岡於他父親有救命之恩,這等過命的私誼,比起同鄉、同窗、同科的關係都要堅固得多。而且韓岡的年紀比自家小了二十歲,章惇也不擔心他能給自己帶來什麽壓力……其實最關鍵的,就是韓岡的行事風格,實在很和章惇的胃口。
“其實韓玉昆為人剛正,而且識量過人。雖然長於經史,疏於詩賦,若在往年,不過一明經,但如今進士科將改,以他的才學,考個進士出來也不難。日後前途不可限量。”章惇看了王安石一眼,想了想,沒把後一句說出來。但王安石要為二女兒招親的事,在座的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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