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
她有一種衝動,不讓弟弟去白山書院了。
這種先生,她真的看不起,又能教出什麽好孩子?
可是她得忍著,就像現代家長一樣,有時候即使覺得老師做得不對,怒火中燒的時候,也得一忍再忍,權衡利弊,裝作沒發生,或者小心翼翼地跟老師交流。
畢竟,不是誰都有,隨便選擇學校的權利。
月兒嚇壞了,怯怯地道:“姑娘,奴婢是不是得罪了朱先生?奴婢是不是不該說那句話?”
都怪她太笨了。
“你沒錯。”容疏道,“咱們開門做生意就是為了賺錢,不是為了讓人吃白食的。這次就算了,如果有下次……我也不忍了!”
什麽玩意兒!
沒想到,朱先生第二天又來了。
這次,他林林總總,要了好幾斤鹵味。
然後他又想故技重施,直接拎著東西走。
這次,容疏真的忍無可忍了。
“朱先生,您忘了給錢;還有昨天的。小本生意,賒賬賒不起太多。”
她想好了,如果朱先生明年刻意為難弟弟,不讓他入學,她就去白山書院,找山長鬧!
她就不信,一個貪得無厭的先生,就能無法無天。
朱先生臉色很難看,“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不管您是誰,買東西給錢,天經地義。”容疏不客氣地道。
“我是白山書院的先生。”朱先生怒道。
他覺得這家孩子想入學,命脈就掐在自己手裏。
他吃他們幾斤鹵味怎麽了?不識抬舉!
“別說您是白山書院的先生,就是錦衣衛來我這裏買東西,都是一個子兒不能少的!”容疏寸步不讓。
外麵的人都罵錦衣衛不好。
可是錦衣衛來她這裏買東西,真的客客氣氣的。
人和人的素質,怎麽能差那麽多!
朱先生氣得把鹵味摔到櫃台上,轉身就走。
“等等!”容疏拉住他的袖子,伸出手來,“昨天的二斤,一百文!”
既然撕破臉皮,已經成為敵人,那銀子不能再損失了。
朱先生不想給。
容疏冷笑:“想吃白食,也得打聽清楚,我上麵的人是誰!”
“是誰?”朱先生一臉不信。
他覺得容疏著詐他。
不就是個賣吃食的嗎,上麵能有什麽人?
真有人,早去做更賺錢的買賣了。
“我店裏,錦衣衛常來常往。”容疏冷笑,“我上麵的人,姓衛,你自己想!”
“衛,衛ya……”朱先生到底沒敢喊出那個名字。
“聰明點就趕緊給錢!給你三分臉,你還真敢開染坊!”容疏痛罵道,“你算什麽東西!”
朱先生雖然不完全相信這話,但是到底也不想冒著得罪錦衣衛指揮使的風險。
所以糾結再三之後,朱先生像割肉似的掏了錢。
容疏收起一串錢,得意洋洋地拿過去給月兒:“怎麽樣,厲害吧!”
月兒眼神都呆了,一定是在崇拜她。
“姑娘,”月兒指了指外麵,小聲地道,“衛公子來了。”
容疏往外一看,果然看到衛宴抱著小十一,站在門口。
這廝今日穿著狐裘,頭發用一根青玉簪子簡單束起,身材挺拔,氣質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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