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被子隆起的輪廓,容疏能看到他兩腿微張,膝蓋微屈。
在古代,這是一個十分不禮貌的姿勢。
箕踞而坐,傲慢十足。
容疏腦海裏緩緩地打出一個問號。
她得罪衛狗了?
而且更氣人的是,衛宴見了她,竟然還惱怒了:“你來做什麽?”
容疏:“你壞的……是腦子?”
雖然大過年這麽說話不好,但是衛狗現在明顯不正常。
李氏不在屋裏,也不知道忙什麽去了,王嬤嬤尷尬地打圓場道:“公子,是夫人不放心您的傷,讓老奴去請容姑娘,再來給您看看。”
衛宴老臉一紅:“……我沒事,不用看!”
他傷在那樣尷尬的地方,母親怎麽想的,要讓容疏來給他看。
母親真糊塗了。
他的傷處,隻給太醫看過,連母親都被他攆了出去。
“不能諱疾忌醫。”李氏掀開簾子進來,手裏端著茶水,又誠懇地看向容疏,“阿疏,本不該這時候麻煩你。隻是嬸子心裏實在沒有底兒……”
“娘!”
容疏看著母子倆的樣子,一頭霧水。
能不能先告訴他,衛宴哪裏受傷了?
感覺衛宴比她還精神呢!
王嬤嬤拉拉她袖子,在她耳邊小聲道:“傷的是大腿根兒。”
容疏驚訝,隨即脫口而出:“誰這麽卑鄙無恥下流,竟然往那處傷人!”
這不是要人斷子絕孫嗎?
陰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衛宴臉更紅了,紅得像猴屁股似的。
“我是大夫,你不用害羞。”容疏道。
怪不得李嬸子那麽緊張,實在是關乎子孫。
衛宴麵紅欲滴,別過頭去咬牙道:“我自己的傷勢自己有數,沒有傷到要害。”
為什麽這件事情,要跟容疏討論!
母親真是關心則亂……
這把他置於何種尷尬境地?
“大夫已經看過了。”衛宴又道。
“哦。”
他不願意,容疏總不能上前扒他褲子。
她又不急色。
而且男人嘛,欣賞美好的皮囊就夠了。
“不行!”李氏急了,“既然沒傷到要害,那看看又何妨?”
“娘,男女授受不親。”
容疏靜靜地站在旁邊,看母子兩人較勁。
她其實,可以轉身走的。
不過多少心疼李嬸子——這別扭卻深沉的母愛。
“你不讓我看,不就是因為傷得重嗎?”李氏哭了,“九兒,你別逞強。阿疏醫術很好的!之前後麵巷子麻油張家的孫子,尿不出來,就是阿疏給看好的。”
容疏麵無表情。
原來症結在這裏。
李嬸子是不是已經把她當成了治“雞”專家?
“你才受傷,能好的!”李氏哭訴,“我和你爹,就你這根獨苗。要是有點什麽意外,我如何對九泉之下的你爹交代?我……我恨不能現在就下去跟他謝罪!”
衛宴額角青筋都在跳動,看得出來是在極力忍耐。
王嬤嬤給母子兩人調解:“公子害羞也是正常的。要不,夫人你看看?”
傷在那處,確實尷尬。
讓容疏來看,很尷尬。
不知道為什麽,王嬤嬤總覺得,自家夫人有點故意的成分在。
——是不是,想借機促成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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