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一個二十多歲、身材略壯碩的女子抱著,手裏拿著一串冰糖葫蘆。
她已經吃掉了兩個山楂,露出一截削尖的棍子,歪頭想要繼續吃,被凍得通紅的小鼻子下,兩條清亮的鼻涕,都快流到嘴裏。
容疏看得好笑又心疼。
帶孩子的,也太不細心了。
她笑著提醒抱著小玉團子的女人道:“姐姐,孩子流鼻涕了。”
小團子穿的這身,雖然好看,但是顯然不是很保暖。
女人卻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努力踮腳看著正從麵前經過的羽林衛,絲毫沒有搭理容疏。
容疏:“……”
她還想說,給孩子把糖葫蘆的尖尖折斷,要不怕戳到孩子了。
算了。
別人家的孩子,她沒什麽發言權。
可是旁邊的女人實在過分,隨著氣氛越來越嗨,她踮腳都看不見,竟然把小團子往地上一放,說了一句讓她別動,然後就往前擠過去了。
容疏:???
孩子那麽小,很容易被踩踏的好不好?
這是親生的嗎?
她忍不住要口吐芬芳了。
容疏拉住小團子的手,怕她被人流衝走,然後醞釀一下,抬頭看向女人。
咦?人呢?
這轉頭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有沒有這樣的母親啊!做父母不用考試,是許多孩子悲慘命運的根源。
算了,日行一善。
容疏打算把孩子抱起來在原地等著。
結果再低頭,就見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要抱起小團子。
“你做什麽!”容疏大聲嗬斥道,“明目張膽偷孩子是不是!”
她這一嚷嚷,周圍人都看過來。
男人嚇得轉身就跑。
因為從前每年都有許多姑娘和孩子被搶走,所以今年朝廷也增加了人手,拍花子的人也害怕。
小團子被嚇得小臉都白了,緊緊抓住容疏的手,“姐姐,我怕——”
容疏歎了口氣,可能她長得像個好人?
她吃力地在人群中彎腰把小團子抱起來,替她擦了擦鼻涕,見她小手凍得都通紅,就和她商量,把糖葫蘆扔掉,回頭再給她買一根。
沒辦法,她抱這孩子都有點費勁,有點照顧不過來。
小團子乖乖地鬆手,把糖葫蘆扔了。
“冷不冷?”容疏問。
小團子用力點點頭:“冷,好冷。”
容疏把自己的披風解開,吃力地把她給包裹進去,隻露出頭來。
這小家夥,還挺重的。
“你和你娘走散了是不是?”
“我娘死了。”小團子一臉天真無邪。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平靜,沒有什麽悲傷,隻是單純地陳述,一件好像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容疏:“……”
她心裏有些悶悶的難受,用力抱緊小團子。
——父母之愛,是一個孩子最珍貴的財富。
而有些人,沒有這樣的幸運。
“剛才抱著你的人是誰?”容疏問。
“是奶娘。”
容疏氣結。
既然拿人錢財,還是看孩子的活兒,為什麽這麽不盡心!
“那姐姐陪你等一會兒。”容疏道,“別害怕。”
看小團子的打扮,家裏至少應該是殷實人家。
一會兒,奶娘不找來,家裏其他人應該也會找來。
“你叫什麽名字?”容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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