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皇上這百兩金子的賞賜,找個夫子單獨教容琅,也不是不能考慮。
二月初六,東華聖君誕辰,好運常伴。
容琅換上一身嶄新的石青色袍子,有些赧然地在屋裏走了幾步,又忍不住伸手拽拽袍子。
“姐姐,這,行嗎?”
“行,肯定行。”容疏替他整理領子,“不要慌張。你都準備了這麽長時間,不用胡思亂想。”
容琅一會兒擔心自己年齡大被人嘲笑,一會兒又擔心不會被錄取,這幾天茶飯不思,瘦了一圈。
容疏要陪弟弟去,卻被拒絕。
“我自己去就行。”
至少這樣考不上,還沒那麽丟臉。
否則讓家裏興師動眾都去了,自己再考不上,情何以堪?
他之前就時常自己出去找活兒養家糊口,是妥妥的“社會人”,所以見他強烈要求,容疏也就沒有勉強他,把他送出了門。
容琅前腳剛走,戰大爺後腳就遛鳥回來了。
“閉嘴,閉嘴!”八哥翻來覆去隻會這句。
容疏:早晚得把這隻聒噪的鳥煮了。
“怎麽大清早失魂落魄,沒點兒精氣神?”戰大爺中氣十足地道。
“容琅去白山書院考試了,我這不是怕他過不了嗎?”
“過不了就過不了,跟我練武多好!容琅是根好苗子。”戰大爺道。
他就討厭那些文臣。
他尤其討厭禦史高無忌。
多大年齡的人了,管天管地管老子。
容疏:“他讀書也很勤勉努力,而且也聰明,學得快。我就是擔心那個朱先生……”
大爺不是白山書院有人嗎?
趕緊幫幫忙啊!
見戰大爺不接話,容疏幹脆直接說了。
和男人說話,上到九十歲,下到九歲,千萬別拐彎,因為他們聽不懂。
“放心放心。”戰大爺道。
不就是個白山書院嗎?
進不去,他找人開後門。
容疏感覺被安慰到了。
看戰大爺這樣子,似乎已經安排好了?
很好,坐等容琅的好消息。
容琅來到白山書院,看著黑色描金的牌匾,心神激蕩。
這就是他要求學的地方了。
他緊張得手心裏都是汗。
成敗在此一舉。
“讓開讓開——”身後的人見他擋在門前,不耐煩地催促道。
容琅今日心情好,聞言非但沒有生氣,還好聲好氣地和人攀談。
來人十三四歲模樣,比自己看起來還能大點,身體健碩,就是有點……
不太聰明的樣子。
“這位仁兄,你也是來考試的嗎?你也想現在入學?”容琅試探著開口問道。
“廢話,來這裏不考試,難道還是來挑糞的?”程玉不耐煩地道。
他可太煩躁了。
他習武多年,本想投軍,結果現在全家都反對。
要反對,早幹嘛去了?
他祖父說,他胸大無腦,愛生事,得來書院讀兩年書沉澱沉澱。
他爹說,他就是個攪屎棍,走到哪裏都闖禍,別出去給程家丟臉。
最後全家人一商量,別去什麽國子監轉圈丟人了,就隨隨便便找個書院,免得被人認出來是程家人。
程玉很生氣。
可是沒人聽他的。
於是程玉決定,他這根攪屎棍,就來攪攪白山書院這些牛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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