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
當眾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時候,容疏先開口了。
“你沒事吧。讓姐看看,有沒有燒傷燙傷的地方?”
容琅愣住,呆呆地看著她,眼裏還有淚,鼻下掛著鼻涕。
思思懂事地把自己帕子遞給他:“哥哥不哭。”
“沒什麽大不了的。”容疏道,“爹娘也不會怪你的。哪個男孩子不給爹娘闖禍找事?他們會原諒你的。”
容琅拿著帕子擦擦淚,還是傷心欲絕。
“我對不起爹娘……”
沒有孝順過爹娘,還讓他們死後都不得安寧,他真是大不孝。
衛宴道:“起來,去換身衣裳。”
容琅在店裏幹活,也有衣裳放在這裏。
他聽衛宴的話,乖乖站起來去後麵換衣裳。
容疏:“……”
真是個傻小子。
也不知道為什麽,對衛宴就言聽計從。
衛宴也跟著進去了。
容疏知道他是幫忙看容琅身上有沒有傷,心裏感激,抓起旁邊日常準備的燙傷膏道:“漸離,麻煩你了。”
畢竟是做熟食,被燙傷都是日常。
衛宴接過燙傷膏,沉默地跟了進去。
等兩人出來後,衛宴把剩下的燙傷膏還給容疏,道:“就燙傷了三塊銅錢大的地方,不打緊。”
容疏這才如釋重負。
可是弟弟,整個人還是陷在內疚之中。
這不行。
容疏過來拍拍容琅的肩膀道:“爹娘的墓,原本也年久失修。現在我們手頭寬鬆,早就該想到找人去重新修葺一下。”
她故作輕鬆地道,“說不定是爹娘見我們又帶肉又帶酒,知道我們過得好,所以故意這般提醒我們呢!”
容琅呆呆地看著她,半晌後道:“是這樣嗎?”
思思道:“肯定是姐姐安慰你啦!”
容疏:“……”
“可是姐姐說得也沒錯呀。”思思歪頭道。
容琅喃喃自語:“爹娘還是用的木碑,所以都燒沒了。還有,當初娘下葬的時候,隻用了一卷席子,裏麵包著爹的衣裳……”
容正葬身漠北,屍骨無存。
加上他又有通敵的嫌疑,也無人替他尋覓遺骨。
所以所謂的夫妻合葬,也不過如此……
“姐,給爹娘好好選一口棺材吧。”容琅哀求道。
“好。”容疏毫不猶豫地答應。
她占了人家女兒的身體,為他們做這點身後事是應該的。
“鋪子裏也沒什麽事情了,咱們這就去棺材鋪選棺材去。”
說幹就幹。
姐弟兩人當即去了棺材鋪,選定了一款上好的杉木棺材,花了十兩銀子。
墓碑是定做的,又花了三兩銀子,說是三日後能取。
姐弟倆決定,等墓碑做好之後,就請上幾個人,把母親的屍骨,連同父親的衣冠,重新裝殮下葬。
等三日之後,容琅跟書院請了假。
姐弟兩人取到墓碑,容疏提前請的人,幫忙把棺材和墓碑運到墳地。
看到那一大片燒焦的黑灰,容疏心說,按照祖墳上這大火燒的架勢,他們家不出個狀元都天理難容。
雖然雇了人,但是擔心席子已經爛了,一刨把骨頭都給毫無體麵地刨出來,姐弟倆並沒有讓人動手。
兩人自己動手,先用工具除掉表麵一層凍土,然後自己動手,一點點地往外捧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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