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昨天看到容琅沒來,程玉有多高興。
雖然他覺得,容琅那麽愛念書,或許是看不上夫子的水平,另外尋書院了。
但是無所謂啊,誰在乎啊!
隻要有人退學,他回去就有話懟他老子了。
怎麽,隻許別人退學,就不許他退了?
沒想到,容琅今日又來了。
容琅聽了這話也是哭笑不得,解釋道:“昨日是父母遷墳,所以請假一日。”
程玉驚訝地看著他,半晌後才拍拍他肩膀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爹娘竟然都不在了。”
雖然他老子天天捶他,但是比起沒有老子,挨打就挨打吧。
容琅低頭,長睫掩住眼中複雜。
有些傷,不足為外人道也。
但是顯然,程玉沒把自己當外人。
他問容琅:“你家裏還有什麽人?叔伯照拂你?”
“隻有我和姐姐相依為命。”容琅再抬頭的時候,眼神清明坦蕩,“姐姐賣鹵味供我讀書,所以我得努力。”
言外之意,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那你姐夫願意?倒是個好的。”程玉道。
“我姐並沒有嫁人。”
“啊?你不都十三了嗎?你姐姐怎麽不比你大兩歲?”
容琅想起容疏從恨嫁到全然不提自己婚事的變化,心情複雜。
到底,是他拖累了姐姐。
“為了我。”少年咬著牙道,再不肯多說話,“我要溫書了。”
程玉“哦”了一聲,趴下繼續睡覺。
陽光正好,不睡辜負了春光。
待到中午吃飯的時候,程玉勾著容琅的肩膀,同他一起去吃。
容琅也坦然,以平常心相待。
他牢記姐姐的話。
別人有權也好,有錢也好,自家無所求,便不會覺得矮人一頭。
來書院,就是為了讀書。
以及,順帶著替姐姐相看個好夫君。
晚上散學之後,程玉竟然又跟著容琅。
“程兄,你跟著我做什麽?”容琅不解地道。
“你家不是賣鹵味的嗎?我去照顧一下生意。”程玉大咧咧地道。
他是個直腸子,說話直來直去。
容琅知他是好意,卻笑著道:“那倒是不必。”
“怎麽,和我見外?”
“不是,而是因為家裏生意還算過得去。這時候,應該沒什麽讓程兄關照了。”容琅不無驕傲地道,“倒不如,明日我帶些來。”
“那行,明日我也帶些吃食,咱們並作一處吃,就不去飯堂吃那些豬食了。”
容琅:“……”
而鹵味鋪子裏,今日開滿了桃花。
衛宴當街賣肉,大姑娘小媳婦們跟不要錢似的來照顧生意。
容疏負責收錢,笑得見牙不見眼。
思思都看出來了,道:“姐姐,要不您再雇個人,像衛家哥哥一樣好看的,那肯定賣得更多。”
衛宴臉色沉沉。
容疏:孩子啊,看破不說破啊!
“那找不到。”她狗腿地道,“衛哥哥這等風姿,多少錢也雇不來。”
衛宴的臉色微緩。
容疏默默地擦了一把汗: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正在說話間,一個穿著紅襖綠裙的婆子走進來,大嗓門地道:“哎呀,容姑娘,有喜事上門啦!”
容疏認出來這正是附近專門給人保媒的錢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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