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宴也和他說,日後不會不管他,會和姐姐一起照顧他。
但是容琅拒絕了。
“姐,我不會成為你的拖累。”容琅鄭重道,“我收他一分一毫,日後為你說話的時候,也不能理直氣壯。”
容疏眼眶更紅,伸手輕捶了他肩膀,“胡說什麽!你什麽時候是我的拖累了?不用其他任何人養著你,姐姐自己就能養你。”
她又不缺銀子。
拿到容家的銀子,她要分一半給弟弟。
那是容國公府欠他們姐弟的。
“不要因為姐姐成親,就和我生分了。”
“姐,我怎麽會……”
容疏伸手輕輕抱住已經比她高許多的少年,“血脈骨肉,永遠不會變。姐姐知道你,你也知道姐姐。咱們兩人相依為命,始終都要好好的。阿琅,聽姐姐的,安心讀書,剩下的一切都還有姐姐。”
容琅哽咽難言,淚水滴落在她肩上。
屋裏靜謐一片,姐弟倆都將彼此的心意,深深烙印在了心中。
生出長耳朵的衛宴,同樣沉默。
他一直都知道,容疏心地善良,性情柔韌,可是每次,她都還能給自己新的驚喜和感動。
第二天一早,衛宴就來了。
容疏還在做飯,見他進來,也沒有見外,叮囑道,“你幫我燒火,小點,我攤雞蛋餅。”
空氣中彌漫著雞蛋餅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
衛宴走過來,容疏塞給他一雙筷子,指著身旁盤子裏的餅道,“先吃口熱的,墊墊肚子。”
“不用,一起吃就行。”衛宴把筷子放在一邊,坐在小杌子上,撿起幾根細柴塞進灶膛裏,又道,“容家會給你送銀子的。”
“嗯?”容疏驚訝。
但是說話絲毫不耽誤她動作飛快地把雞蛋麵糊倒在鏊子上,利落地攤著餅。
“哦,你的意思是,昨天那婦人,是國公府的人買通故意來搗亂的?”
衛宴眼中有笑意浮現。
他喜歡這樣的心有靈犀。
她一向聰明。
“是。”他說,“人證物證確鑿。”
“哈哈哈哈,”容疏樂了,“這下好了,不用閹了你,他們也得老老實實把三萬兩銀子送來。”
衛宴老臉一紅,咳嗽了兩聲,“以後說話別這麽粗魯。自己人,別窩裏橫。”
容疏哈哈大笑,“這不是熟人嗎?”
“專宰熟人?”
“放心,她到時候就舍不得了。”方素素走進來道。
衛宴頓時把嘴閉得像蚌殼一樣,一個字也不肯再說。
隻要他不說話,方素素就不能用話擠兌他。
容疏瞪了她一眼。
方素素美滋滋,“我昨晚做夢,都是衛宴。”
衛宴:“……”
謝謝,但是大可不必。
“回頭高低也得讓我去吹吹牛。”
三月三之後,她們花船才開。
“你少來。”容疏啐了她一口,“等我成親了以後你再吹牛。”
“那我豈不是都不在船上了,和誰吹牛去?”方素素哼道。
但是她也知道,衛宴沒有在眾人麵前露出真容,她確實也不能泄密。
這就無趣了。
不過她可以偷著樂。
她有人了啊!
不出衛宴所料,容萱果然又來了。
當然,在她口中,壞事永遠不可能是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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