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府裏,該好好清洗清洗了。
身為父親,他確實失職。
他認人不清,讓人有可乘之機,這是他的錯。
“侯爺……”容疏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艱難開口,“您,不認識我了?”
衛宴心中一驚。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容疏從前和武順侯可見過?
武順侯看著哭得滿臉是淚的姑娘,心裏莫名有些悶悶的難受。
但是他,確實不認識容疏。
他搖了搖頭,直接問道:“容姑娘,你我從前曾經見過嗎?”
他不是哥哥!
他不是哥哥……
這個認知,一下擊垮了容疏。
她從未有過奢念,能和家人在這裏重逢。
但是見到了和哥哥一模一樣的臉,卻又被告知毫無關係。
這種打擊,她一時之間無法承受。
“沒有。”容疏低頭,淚水簌簌而下,幾乎是奪路而逃,“告辭了。”
方素素向來心細如發,怎麽會察覺不到容疏的異常?
她見狀就要追出去,“容疏,等等我。”
她敢肯定,容疏和武順侯之間,一定有事情。
“容姐姐,素素姐——”思思見兩人要走,頓時著急,哭出聲來,“你們都別走。要走,要走的話……咱們,咱們帶著我爹一起走行嗎?”
容疏抹了一把眼淚,故作鎮定,努力擠出個難看的笑意:“姐姐過幾天就來看你。”
她不能留在這裏。
她會更失態的。
思思卻哭得傷心。
方素素看看容疏,又看看思思,左右為難。
半晌後,她狠狠心道:“思思,我們先走了。”
早晚都得哭一場,那今日哭過,以後就好了。
衛宴一直跟著容疏,雖然心中有諸多猜測,心亂如麻,但是麵上並沒有顯露出來,隻靜靜地站在她身邊。
武順侯感覺到女兒哭得一抖一抖,看看容疏,又看看方素素。
衛宴的姿態,他看得分明,是宣告主權,是占有,是保護。
但是他真的不明白,容疏為什麽見了自己會如此。
他自恃記憶力不錯——他們在軍中混跡的人,辨人記人的能力,是基本。
武順侯百思不得其解,懷中女兒又哭得讓人心碎,隻能對方素素道:“方姑娘能否稍等片刻?思思這般……”
方素素直言不諱道:“侯爺,我的身份,不適合留在這裏。”
武順侯對上她黑亮坦蕩的眼神,很快回道:“我不在意那些。侯府從來都是活在別人的口水下,不差這一樁。我剛剛回來,諸多事情要處理,所以如果方姑娘方便的話……”
“我方便。”方素素幹脆地道。
她怕討人嫌。
但是人家已經直說不介意,再拒絕就是矯情了。
不說感情,有便宜誰不占?
說句現實算計的話,隻要她一條腿邁進過侯府,說出去,誰不高看她一眼?
她走到武順侯麵前,伸手接過思思,道:“我回去收拾幾件衣裳就來。我在侯府住三五日,等思思適應了就走。”
武順侯客氣道:“有勞。”
方素素給思思擦眼淚鼻涕,損她道:“多大的人了,羞不羞?”
思思破涕為笑,“你總說哭沒用,你看我哭就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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