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心疾首地道:“容丫頭,你知道你要嫁給誰嗎?”
高無忌覺得,一定是容國公府那些人欺騙了容疏。
容疏看著周圍一群瞬間伸長脖子、豎起耳朵的吃瓜群眾,有些尷尬地道:“高大人,您屋裏請,咱們進來說。”
高無忌坐下之後還唉聲歎氣。
容疏給他倒了一杯茶之後,才想起他不喝別人茶水。
然而剛想換,就見他已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也沒發作。
這病好了?
“容國公那個老家夥,怎麽跟你說的?”高無忌問。
容疏笑道:“謝謝您牽掛著我。容國公府想要我李代桃僵,嫁給衛宴,這件事情,有段時間了。”
“有段時間了?”高無忌氣得胡子都在顫,“你是不是才知道的?”
“不,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高無忌眼睛瞪得溜圓。
“嗯,我知道。”容疏笑道,心裏飛快地想著,高無忌知不知道,衛漸離和衛宴是一個人呢?
“那你也一直知道,你身邊的小白臉就是衛宴?”
他果然也知道了。
容疏頓時沒有泄密的擔憂,輕鬆起來,“嗯。因為也很熟悉了,所以我覺得也沒什麽。畢竟,容國公府要給我陪嫁三萬兩銀子。”
高無忌直拍大腿:“你怎麽能同意呢?衛狗……衛宴是個什麽人你知道嗎?”
“大抵知道一些。”容疏道。
是個心智堅韌不拔,胸有猛虎,卻依舊能細嗅薔薇的男人。
她了解的衛宴,孝順、溫和、執著、高冷……種種看似矛盾的特質,都完美得糅合在一起。
然後長得好看,有令人流口水的好腰。
可惜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畢竟玩是要負責任,是要被抓去談情說愛,綁定一生的。
“你知道還答應?有錢賺,你也得有命花啊!”
高無忌覺得,這孩子也一定是窮怕了,為了銀子就鋌而走險。
容疏哭笑不得,思考片刻後輕聲道:“高大人,衛宴立誌為父親查明當年真相,對母親恭謹孝順,是為孝;衛宴為君分憂,承擔汙名,從無辯駁,是為忠;如此忠孝兩全之人,我有什麽可擔心的?”
一個男人對父母,對工作的態度,足以展現出很多東西來。
高無忌愣住,半晌之後才道:“你這丫頭,我看你是魔怔了。要說衛宴孝順,那尚且有幾分,可是他父親九泉之下,也不願意看到他做鷹犬。至於忠,就更可笑了,他殘害忠良……”
“高大人。”容疏打斷他的話,麵色平靜,眸子卻如水洗一般澄澈,仿佛足以看透這世間所有齷齪。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帶著寡母,孤苦無依,想要為父親翻案,您能給他指一條更好更快的路嗎?”
“至於說鷹犬,您非要這麽說的話,誰又不是為皇上賣命呢?”
誰又比誰高貴?
“還有些話,我不能說,但是咱們都心知肚明。衛宴對皇上忠心耿耿……”
他雙手染血,不過是替皇上背鍋。
非要把罪過加到刀劍上,持劍的人反而最無辜?
“我也仔細打聽過,從來沒有聽說過衛宴私下因私報複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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