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疏苦笑,“我是不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安土重遷,人之常情。別說姑娘要去南蠻,就是奴婢從宮裏出來的時候,都怕出宮之後不適應。”
不過到底,自由和尊嚴更重要。
容疏抱著膝蓋坐在榻上,目光悵然,“嗯,走一步看一步吧。”
便宜爹娘到底有多重視她,她無從正麵得知。
但是身邊這些人,為她殫精竭慮,她深深明白。
過了幾日,衛宴出現。
彼時容疏正在吃烤鴨,還招呼左慈一起。
“你別不好意思,快點吃,涼了這皮就不脆了。”容疏一邊說一邊大快朵頤。
烤鴨烤好之後,昭蘇帶著烤鴨坊的師傅一路狂奔,來到這裏給她現片的。
說實話,從前她都沒有享受過這般待遇。
坐牢坐得,待遇升天。
這時候,衛宴推門而入。
容疏吃得滿嘴流油,養得精神煥發。
而衛宴,雙眼裏布滿血絲,眼底青黑,胡茬也冒出來了,和從前判若兩人。
容疏見狀愣住,隨即便是愧疚。
——她在這裏吃吃喝喝休息,衛宴在為她負重前行。
“先吃口飯,吃著說。”容疏站起身來道。
“好。”
左慈把位置讓給衛宴,又奉上幹淨的筷子。
容疏把卷好的鴨餅遞給他,衛宴大口大口地吃,看起來餓了很久。
容疏又給他盛了湯,還沒來得及提醒他熱,衛宴已經灌進去一大口。
然後被燙得不由吸涼氣。
“你沒事吧。”
“沒事。”衛宴放下湯碗,一邊吃一邊道,“仵作那邊,隻查出承平公主中過毒。”
但是中了什麽毒不得而知,也無法替容疏洗刷冤屈。
“一會兒吃過飯,我再帶你去看看。”衛宴道。
容疏畢竟懂一些,說不定能給仵作一些新的啟發。
“好。”容疏一口答應。
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做多少都應該。
她不想天天被衛宴保護隔絕在這裏,看衛宴自己為她奔走。
“另外你不用擔心,高大人這些日子一直在彈劾承平公主,戰王爺也幫你上書陳情,武順侯附議……”
程家受了容疏那麽大的情,自然也不會置身事外。
隻有容國公,站出來大義滅親,表明決不包庇,結果被上述幾個人噴成了篩子。
當然,高噴噴肯定是主力。
容國公被噴得不敢上朝,告病在家。
“……就是你我被賜婚的時候,都沒有引起這麽大反響。”衛宴苦笑,“現在所有人都在打聽你。”
容疏:一不小心上了熱搜第一?
沒事,她臉皮厚,隨便看。
她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怎麽說,隻要她付出過,真心對待過的人,沒有落井下石,她就很慶幸了。
他們還在積極為她奔走,容疏便覺得所有付出都得到了回報。
人間值得。
吃過飯,容疏問衛宴:“現在走嗎?”
“等天黑。”
“哦,那行。”
她得偷偷摸摸地出去,否則被人抓到把柄,衛宴就完了。
容疏見衛宴麵色疲憊,就指著床道:“你去睡一會兒,天黑了喊你。小憩一會兒,精神也能好不少。”
衛宴本來想拒絕,但是鬼使神差地“嗯”了一聲,然後和衣在床上躺下,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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