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容疏問。
她怎麽沒聽到雨聲?
“擋光。”衛宴道。
“哦。”
左慈上前接過傘,幫容疏撐在頭頂。
衛宴道:“外麵人多,我就不送你了。”
潛台詞是,讓人看見他們還走在一起,對容疏沒什麽好處。
“好。”容疏點點頭。
衛宴麵色疏離,似乎在有意和她拉開距離。
他的手垂在身側,修長的手指微微勾起。
容疏心中,百感交集。
那雙手,曾經在竹青撞牆的時候保護了她,避免她看到慘烈的場景。
他的懷抱,也很讓人安心。
而出了這道門之後,他們又回到了從前狀態——形同陌路。
沒想到,她的這段牢獄之災,竟然是偷來的一段和衛宴共處的時光。
容疏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
她看了看站得筆直的衛宴,輕聲道:“那我走了,這些天……”
她想道謝,卻最終沒說出口。
因為那一聲“謝謝”,在衛宴的付出麵前,太輕了。
容疏對衛宴點點頭,示意左慈離開。
左慈看著兩人,眼神中有感慨有失落——這樣的一對璧人,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她撐起傘,替容疏和自己擋住了外麵熾熱的陽光,扶著她登上馬車。
容疏回家的時候,方素素早就準備好了火盆在等她。
“快快快,邁火盆,然後洗個澡,把晦氣都洗掉。”她嚷嚷道。
思思好久沒有見容疏,自然激動,蹦著跳著就要上前抱她,卻被方素素攔住。
“我要去找姐姐!”思思氣鼓鼓地道。
“找什麽找?”方素素道,“她從什麽好地方回來的?你不怕,我還怕她頭上有虱子呢!容疏,快進去洗澡。”
被嫌棄的容疏:“……我沒有虱子!”
公道地說,她在詔獄裏住的,比在家裏住得還好呢!
“走,我進去給你檢查檢查。”方素素大笑,推著容疏進去,讓她洗澡,自己則幫她倒水搓背。
“這麽幹淨?”方素素摸著細滑的肌膚,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容疏:“……我每天都沐浴。”
“現在坐牢都這樣了?”方素素一想就知道是誰的手筆,不由打趣道,“虧我還瞎操心呢!”
容疏心裏有些悶悶的,撩水往自己身上澆。
“怎麽,還害羞了?”
“瞎說什麽?我這種厚臉皮,會知道害羞?”容疏自嘲地道,“我就是覺得命運……說不出來的感覺。”
“坐牢給你閑的,開始思考人生了?”方素素道。
容疏懶得理她。
“對了,你知不知道,你出來,侯爺有沒有出力?”方素素又問。
容疏誠實地道:“我不知道。外麵的事情,都是衛宴在忙……回頭我,你可以問問衛宴。”
“那我就當他也幫忙好了。”
方素素把自己去找武順侯幫忙的事情說了。
她早就不生氣,但是和好朋友,肯定還得吐槽一番。
“你說這些臭男人,會不會說話?”
一個說睡她沒意思,一個說娶她不行。
容疏忍不住笑出聲來。
“薑昭愣頭青,你又是第一次,能多舒服?至於侯爺,他是個實在人,不會說話,但是也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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