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是為了來遇見她,被她拖入深淵的。
容疏想安慰她,但是又無從安慰起。
方素素清醒一些,對她最好。
“別說現在他還不喜歡我,”方素素低頭看著自己修剪得宜的指甲,“就是喜歡,我也得把他打醒。”
容疏忽然後悔提起這個話題。
方素素一直都是人間清醒,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反而勾得她傷心難過。
唉,是她錯了。
“今天想吃什麽?”容疏趕緊岔開話題,“你們買了什麽?”
“你看話頭是你提起來了,現在你又慫了。”方素素嘲笑她。
容疏臉紅:“對不起。”
“傻子,有什麽對不起的?”方素素道,“逼我上花船的人也不是你。容疏,你不用試探我,我心裏明白著呢!真的,從我踏上花船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經失去了做普通女人的資格。”
“素素!”
“沒什麽。”方素素笑道,“我不在意,也不避諱這些的。”
“薑昭人挺好的。隻是容疏,我見過多少男人?他才見過幾個女人?”
她低頭撥弄著腰間玉佩,麵色淡然。
“說句托大的話,我想要迷住他,並不難。”
薑昭被家人保護得很好,而且算得上溫潤君子。
“可是我不想那麽做,我不想欺負他。”
容疏不知道為什麽,聽得有些想哭。
“而且,我前半輩子過得那麽苦,不想再掙紮了,不想再去為別人活了。”
如果她讓薑昭死心塌地愛上自己,那麽勢必他們兩個人,將來都會走上一條艱難的路。
——要不薑昭和家裏決裂,要不她勉強進門,那日後要麵對多少歧視的白眼?
她對薑昭沒有深愛,就沒有為之披荊斬棘的勇氣。
方素素隻想好好愛自己。
“不僅僅薑昭,其他任何男人,也都是一樣的。”
“我要活著他們親近不起的樣子,而不是被他們介意和挑刺。”方素素眼神清明,眼底一片了然,“男人就像狗,即使家裏有香噴噴的肉,也攔不住他吃去吃屎。”
容疏被她逗笑。
她想起了自己之前一口一個“衛狗”地喊。
但是她想說,衛宴不一樣吧,他這人龜毛得很,一般看不上誰。
自己可能不知道哪裏,瞎貓碰到死耗子,讓他喜歡上了。
容疏想到這裏,心裏像有一層輕霧籠罩,說不出哪裏不好受,但是就不再是明堂堂的。
“我可沒說衛宴啊。”方素素描補道。
“那衛宴是什麽?”容疏故意開玩笑。
“貓唄。”
養那麽多貓的男人,上輩子一定是隻貓。
“就愛偷腥?”容疏哈哈大笑。
“是給他一間溫暖的房子,他能一輩子留在你身邊,攆都攆不走。”
容疏指著她,“收錢了,肯定收錢了,這話衛宴給了你多少錢?”
“我是他能買通的女人嗎?”方素素叉腰道。
容疏笑著笑著就趴到了桌上。
真是,好奇怪。
明明說的是方素素的事情,人家輕描淡寫,四兩撥千斤,然後話題就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來。
可是,自己太弱,這會兒都開始難受起來了。
容疏啊容疏,之前怎麽沒發現你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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