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疏答應一聲,心說大家大業,總能出那麽幾個爛泥扶不上牆的。
雍天縱可能就是潁川伯府的爛泥。
“他有時候開玩笑沒有分寸,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素來爽快的徐雲反反複複叮囑,讓容疏對雍天縱有了些初步印象。
“知道了,放心。”
正說話間,幾個人用門板抬了個人進來,腳步很快,嘴裏喊著“容大夫救命”。
徐雲知道這是急病需要救治,上前幫忙搭把手,把人抬了進去。
容疏鎮定自若地上前問診檢查的功夫,徐雲偷偷拉了拉月兒的袖子,低聲道:“我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
“好,小雲哥你慢走。”月兒急匆匆地把容疏的藥箱打開,放在床邊道。
徐雲舍不得她,又不敢打擾她,最後看了一眼躺在門板上的人才離開。
那是個年輕的男人,相貌俊秀,意識不清,整個人臉上呈現出一種青灰色。
按照徐雲的想法,一幅短命相,怕是凶多吉少。
哎,月兒跟著容姑娘在這裏,每天不知道遇到多少人。
從前自己跟著衛大人,還算近水樓台先得月。
現在,嗬嗬,大人都扯自己後腿了。
所以他一定得上心些,不讓月兒被別人哄騙走。
此刻,容疏卻忙著搶救病人。
這是個“熟人”。
容疏那天去大相國寺燒香時候,那騙錢的大和尚信手指的“姻緣”,一個是衛宴,另一個就是這青衣男子。
卻沒想到,時隔不久,他竟然犯了心疾,奄奄一息地被人送來。
容疏用盡了一切辦法搶救,精疲力竭。
但是好在結果還不錯,人給搶救回來了。
“姑娘,我家公子,怎麽樣了?”抬著人來的一個漢子拱手問道。
容疏道:“這次沒事了。”
漢子激動萬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多謝姑娘大恩大德。”
“你快起來。”容疏忙道,“你家公子,這是舊疾,雖然這次我把他救回來了,但是定然會有下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重。”
“姑娘,求您救命,求您救救我家公子的命!”他不停地磕頭。
“起來說話。”容疏道,“我不會見死不救,我會盡力而為。”
漢子這才站起身來。
他三十多歲的年齡,身材壯碩,像是北方的漢子。
他自稱光卓,說床上躺著的青衣男子姓沈名獨,乃是江南進京趕赴明年春闈的舉人。
“……我們才初初進京,不足一月,住在附近。”光卓道,“您神醫之名如雷貫耳,所以才冒昧來麻煩您。”
這話明顯不真誠。
她算什麽神醫?
之前一個賣鹵味賣香胰子的,改行看病,許多人並不相信她。
後來又因承平公主之死被懷疑,對她造成的影響至今沒有消弭。
來找她看病的,要麽是窮得實在沒辦法,要麽是病得實在沒辦法。
明年春闈,今年秋天就已經進京準備了,讀書多不容易。
容疏道:“你們至少要在京城住半年,時間應該夠了。”
足夠給沈獨治病。
但是她也說明白,就算能治好,後半生也要悉心將養。
“那肯定的。”光卓抱拳,咬咬牙道,“請姑娘盡管吩咐。不管花多少錢,隻要能把公子治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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