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衛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戰王府的。


他臨走的時候,戰王爺道:“衛宴,如果將來有機會,可以去見見容正夫妻。容疏的娘,雖然不喜你父親,但是她驕傲,不屑於撒謊。容正則是為了你好才瞞著你們母子。”


“還有,不管真相如何,不要讓你娘知道。”


李氏是個不擔事的,就讓她一直稀裏糊塗下去吧。


衛宴點點頭。


而容疏,並不知道衛宴的諸多糾結。


這幾天,她和沈獨漸漸熟悉了起來。


沈獨雖然看起來像個文弱書生,但是其實內心非常堅強。


容疏給他紮針的時候,有時候下針之前會提醒他,這一針很疼,可以喊出來。


可是沈獨就算把床單抓爛,也從來沒有喊一聲出來。


容疏對這個文弱書生,刮目相看。


一場秋雨一場涼,大雨過後,溫度驟降,前來看風寒的人也變多了。


容疏忙一天,中午經常顧不上吃飯。


她和沈獨說,白天就不要來湊熱鬧複診了。


畢竟他那病秧子身體,被人感染風寒,尋常人熬一熬就過去了,他那心髒,受到的影響卻不知幾何。


所以沈獨等到晚上才帶著光卓來。


容疏正在吃飯。


一天忙碌下來,饑腸轆轆,吃饅頭都覺得香。


“你們先坐坐,我馬上就吃完了。”她大口咬著饅頭道。


沈獨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出去轉轉,一會兒再來,是我來得太早了。”


“別了,外麵那麽冷,沒毛病也轉出來毛病了。”容疏道,“大家都這麽熟了,你不用那麽多禮節,坐吧。”


沈獨這才坐下,目光看著外麵。


容疏飛快地吃完飯,月兒收拾碗筷到後麵去刷,左慈則陪著容疏。


“你怎麽發燒了?什麽時候開始燒的?”


因為晚上光線暗的緣故,容疏起來之後才發現,沈獨臉頰微紅,伸手摸了摸他額頭,竟然滾燙。


就這樣,還得出去轉轉?


他也得能走得動!


這人都病成這樣,吭一聲會死嗎?


會嗎?


“我沒事。”沈獨道。


“問你話!”容疏瞪他。


為什麽他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白天的時候就有點發冷,到晚上好像更嚴重了些,身上沒力氣。”沈獨如實道。


“不行,燒得太熱了。姑姑,燒酒還有嗎?”


之前她買了不少燒酒,用來輔助降溫。


“沒有了,原來讓他們明日來送的。”左慈道。


“需要燒酒嗎?”光卓忙道,“我知道哪裏有賣燒酒的,我現在去買?”


他有時候喜歡喝兩杯,所以知道酒館的位置。


“行,那你快去快回。”容疏當機立斷道。


她轉頭又對左慈道,“姑姑,你去弄涼水擰個帕子來。”


燒酒降溫快,但是刺激性也強,她得斟酌著來。


“是。”


左慈腳步匆匆地端著木盆進去換幹淨的水。


容疏又坐在床邊,仔細給沈獨診脈。


他的脈象,不是太好。


風寒對有心疾的人影響很大,尤其是高燒不退。


“可能是來我醫館的時候,被人傳染了。你這身子,要格外注意,下次感覺不舒服,不用管什麽時候,不要忍著,立刻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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