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長大了以後,才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偏激的可能性就更小。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再回中原,已經恍如隔世。
“好。”衛宴答應一聲。
他之所以今日做了決定,來主動“尋求合作”,是因為被容疏遇賊這件事情刺激到了。
——他想要斬斷和容疏的聯係,不想孝道有缺。
容疏也明明白白地告訴過自己,她和親生父母有隔閡,不會跟著離開。
而容琅遠在邊關。
容疏身邊,沒有誰能保護她了。
倘若昨日,不是兩個賊人,而是四個,八個呢?
容疏是否還能全身而退?
如果不能,醫館裏隻有三個弱女子,還有一條不管誰來了都裝死的廢狗,後果……衛宴甚至不敢想。
容疏倘若出事……哪怕隻是想到這種可能性,衛宴已心如刀割。
他恨自己。
他為了成全自己,為了和她斷絕關係,甚至把放在她身邊的人撤了。
容疏出事,他如何能原諒自己?
不,他要保護容疏,他要自己來。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
而其實,無論真相如何,衛宴都已經不想再放開容疏。
倘若父親是他記憶中的父親,也會喜歡和接納容疏這般善良單純的姑娘。
或許是他自我安慰,但是不管怎麽說,容疏都不可能卷入自己父親的事情之中。
她和親生父母也不親,她唯一的依靠,是自己!
自己到底要多狠的心,才能置她於不顧?
今日,衛宴是來要一個真相的。
但是結果並不重要。
衛宴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容夫人一直聽著他說話,靠在迎枕上,麵色從容。
等衛宴說完後,她看向容正,挑眉笑道:“現在還覺得我小人之心嗎?”
衛宴不解,但是也並沒有問。
容正臉色微紅,主動和衛宴解釋道:“當年你爹的事情……有一些證據證物,一直存著……”
這是容夫人的主意。
現在看來,實屬必要。
容正讓人抬了兩大箱子進來。
容夫人道:“這些東西,你回去慢慢看,都在裏麵。”
衛宴不明白,為什麽容夫人千裏迢迢把這麽多東西帶來,卻一直沒給自己。
容夫人也不解釋。
她隻是問:“怎麽今日忽然想通了,要來找我?不別扭了?是因為容疏?”
此刻衛宴的感覺,和容疏麵對容夫人的感覺幾乎一模一樣。
——容夫人這種“什麽事情都在我預料和掌控之中”的居高臨下的態度,十分讓人不舒服。
她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女人。
還好容疏不隨她。
“不想說就算了。”容夫人道,“拿著東西走吧,我要休息了。”
倘若別人那般說,或許是欲擒故縱。
但是容夫人卻不是。
她是當真要攆人走的。
容正和她多年夫妻,自然一看就明白她的意思,忙道:“你累了先進去休息,我和衛宴,再說幾句話。”
他看見衛宴,就像看到自己的子侄一般高興。
容夫人見狀也沒有多言語,起身自己走進了內室。
容正招呼衛宴喝茶,又說起容疏和他的婚事。
“……兜兜轉轉,阿疏能和你在一起,我是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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