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他現在一定是被昭蘇傳染了,才會這麽絮叨。


容疏聽完後鬆了一口氣。


哪怕她還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隻要不是衛宴“不好”就行了。


上一輩人的糾結,不算什麽新聞。


容疏回屋簡單梳洗一下,提著食盒出來。


徐雲見狀驚訝:“容姑娘,您這是……”


“路上買點熱乎的早飯。”容疏道。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徐雲忙上前接過來。


容疏一個人都沒帶,隻阿鬥非要跟她。


她就這樣跟著徐雲去了錦衣衛衙門。


——衛宴大部分時候都住在這裏,並不回去寵幸他的“寵妃們”。


花大價錢養的貓,都被別人擼了。


容疏提著食盒走進衛宴的房間。


徐雲站在門口,對著發呆的昭蘇使眼色,示意後者趕緊出來。


昭蘇反應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衛宴,然後才急匆匆跑出來。


衛宴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低頭看著信,甚至沒有察覺到容疏進來了。


直到阿鬥跑到麵前舔著他的手背,歡喜地對著他搖尾巴,衛宴才反應過來。


他抬頭看向門口。


容疏今日穿著一身家常六七成新的襖裙,提著食盒,披著初升的日光走進來。


“阿疏……”他喃喃地喊道。


容疏歎了口氣,走進來把食盒放在地上,然後伸手拉他:“地上涼,不能仗著自己年輕就不善待自己的身體。”


容疏手指修長,帶著幹活留下的薄繭,泛著年輕姑娘特有的紅潤健康的色澤。


衛宴伸手,然後很快被柔軟包裹了一半的手掌。


溫暖似乎順著兩人的接觸,從容疏身上分享給了自己。


這一瞬間,衛宴有淚流滿麵的衝動。


他站起身來,低頭看著容疏,長睫微眨,淚光隱現。


他說:“容疏,對不起,是我錯了。”


“你崇拜自己的父親,孝順自己的父親,有什麽錯?”


來的路上,容疏已經聽徐雲把這件事情的始末說了。


說實話,對於這個結果,她早有預感。


因為所有的人都在針對衛東學,對他落井下石的可能性,真的不太大。


不管是她的便宜爹娘,還是戰大爺,都是風評很好的人。


他們犯不著聯合起來構陷衛東學。


可是正如衛宴體諒她的無辜,她也同情衛宴的處境。


“和你沒關係的。”容疏道,“你隻是做了你該做的事情。”


人生原本就是這樣。


——開盲盒。


有時候開出來的,就是個笑話。


容疏還是那句話——


事已至此,還是吃飯吧。


有些傷害,隻能交給時間,讓四季三餐的煙火把他們撫平。


“我也沒吃飯,咱們倆一起吃吧。”容疏道。


“好。”


衛宴把手中已經握得皺巴巴的信紙放回到書桌上,用青玉獅子鎮紙壓好,然後去洗了手。


容疏已經把路上買來的吃食都拿了出來。


“這甘家的豆花,最好吃,就是每天都得早起排隊,晚了就沒有了。我今日托你的福,總算買到了。”


她說話不疾不徐,帶著笑意,仿佛春風送暖,直入心頭。


衛宴的心,被狠狠地熨帖了。


他甚至控製不住想要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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