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一定是被昭蘇傳染了,才會這麽絮叨。
容疏聽完後鬆了一口氣。
哪怕她還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隻要不是衛宴“不好”就行了。
上一輩人的糾結,不算什麽新聞。
容疏回屋簡單梳洗一下,提著食盒出來。
徐雲見狀驚訝:“容姑娘,您這是……”
“路上買點熱乎的早飯。”容疏道。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徐雲忙上前接過來。
容疏一個人都沒帶,隻阿鬥非要跟她。
她就這樣跟著徐雲去了錦衣衛衙門。
——衛宴大部分時候都住在這裏,並不回去寵幸他的“寵妃們”。
花大價錢養的貓,都被別人擼了。
容疏提著食盒走進衛宴的房間。
徐雲站在門口,對著發呆的昭蘇使眼色,示意後者趕緊出來。
昭蘇反應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衛宴,然後才急匆匆跑出來。
衛宴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低頭看著信,甚至沒有察覺到容疏進來了。
直到阿鬥跑到麵前舔著他的手背,歡喜地對著他搖尾巴,衛宴才反應過來。
他抬頭看向門口。
容疏今日穿著一身家常六七成新的襖裙,提著食盒,披著初升的日光走進來。
“阿疏……”他喃喃地喊道。
容疏歎了口氣,走進來把食盒放在地上,然後伸手拉他:“地上涼,不能仗著自己年輕就不善待自己的身體。”
容疏手指修長,帶著幹活留下的薄繭,泛著年輕姑娘特有的紅潤健康的色澤。
衛宴伸手,然後很快被柔軟包裹了一半的手掌。
溫暖似乎順著兩人的接觸,從容疏身上分享給了自己。
這一瞬間,衛宴有淚流滿麵的衝動。
他站起身來,低頭看著容疏,長睫微眨,淚光隱現。
他說:“容疏,對不起,是我錯了。”
“你崇拜自己的父親,孝順自己的父親,有什麽錯?”
來的路上,容疏已經聽徐雲把這件事情的始末說了。
說實話,對於這個結果,她早有預感。
因為所有的人都在針對衛東學,對他落井下石的可能性,真的不太大。
不管是她的便宜爹娘,還是戰大爺,都是風評很好的人。
他們犯不著聯合起來構陷衛東學。
可是正如衛宴體諒她的無辜,她也同情衛宴的處境。
“和你沒關係的。”容疏道,“你隻是做了你該做的事情。”
人生原本就是這樣。
——開盲盒。
有時候開出來的,就是個笑話。
容疏還是那句話——
事已至此,還是吃飯吧。
有些傷害,隻能交給時間,讓四季三餐的煙火把他們撫平。
“我也沒吃飯,咱們倆一起吃吧。”容疏道。
“好。”
衛宴把手中已經握得皺巴巴的信紙放回到書桌上,用青玉獅子鎮紙壓好,然後去洗了手。
容疏已經把路上買來的吃食都拿了出來。
“這甘家的豆花,最好吃,就是每天都得早起排隊,晚了就沒有了。我今日托你的福,總算買到了。”
她說話不疾不徐,帶著笑意,仿佛春風送暖,直入心頭。
衛宴的心,被狠狠地熨帖了。
他甚至控製不住想要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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